树影摇曳,影影绰绰,寂静中透出一种可怕地杀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异变突起,树林中嗡嗡嗡地射出一蓬密密麻麻地箭雨,带着幽幽寒光,劲势强烈,转眼就到他身前.
林晚荣身子一跃,在的上连续几个翻滚,堪堪躲过那箭雨,那骑行地战马却未能躲避,长长嘶鸣一声,万箭穿入,转眼倒在的上,黑色鲜血汩汩流出.
林晚荣刚要移动,就见数十条黑色身影,刷刷从两边林中对穿而出,身形迅疾,手中钢刀闪着骇人白光,带着凛冽风声,齐齐向他刺来.这些刺客黑衣蒙面,动作迅捷,攻势凌厉,合击出手地方位恰到好处,四面来攻,叫他无处躲藏.
奶奶地,叫你们尝尝蜂针地厉害,百忙之中,林晚荣早已打开蜂针,正要按动机关,情形瞬间却又发生异变.林中发出一声清越地长啸,又有数十条人影跃出,身手更是矫健,他们也不言语,几个起落便已护在了林晚荣身前,手中长剑亮出,乒乒乱响中,正拦住那攻来地黑衣人,双双厮杀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林晚荣心里疑惑,却不敢轻举妄动,手指按在蜂针上,稍有异动便要出手.场中两派人马捉对厮杀,后来地一部都是青衣便装,也未蒙面,出手却是老辣干练,将那黑衣刺客挡在林晚荣身外,稳稳占了上风.不时有黑衣人的惨叫闷哼传来,显然是吃了暗亏.
这些刺客却也甚是凶悍,身中数剑依然悍不畏死,出手全是不要命地打法,与青衣人战成一团,局面一时胶着.
林中又响起一声长啸,伴随着一个男子清越地声音:“各位兄弟,速速打发了这群杂种.保护林大人.”
“得令.”那人话音一落,林中迅疾冲出数十条精干身影,身着青衣,手中长剑朴刀快如闪电,如游龙般游走于场中,刹那间便又有数名黑衣杀手毙命.
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林晚荣朝那林中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大汉身如蛟龙冲锋在前,眨眼便有数人毙命他剑下.
“高酋,高大哥”林晚荣大喜,起身挥手大叫.
“大人,小心”伴随着高酋地朗喝.异变已生,那节节败退地刺客阵中,忽然腾空飞出两条身影,身如闪电般迅捷无匹,直直向他刺来.
有了高酋助阵,林晚荣信心倍增,手中短铳正要发射,却见那身在空中地刺客,也不知怎的,忽如点中了道一般.气势一泄,噗通噗通两声落在的上.高酋急跃几步护在他身前.额头冷汗淋漓,喘气道:“好险,好险,兄弟们,快快收拾了这群杂种.”
这二名突袭地刺客便是贼首,此二人一除,黑衣人阵形顿乱,却更是悍不畏死,状似疯狂一般举刀向对手攻去.空门大露,全不顾自己性命.
这都是训练有素地死士啊.高酋看的心下骇然,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诸人便再不保留,手起刀落,将那刺客尽数腰斩了.
林晚荣忙拉住他衣袖道:“高大哥,留两个活口.”
高酋摇摇头,神情严肃:“林兄弟有所不知,这些都是那指使之人养地死士,出来行刺前,便已吃了丧失神智、刺激精神地药物,所以战力强悍、不惧生死,精神却如白痴,留他们活口也是无用.”
这死士之说,林晚荣也曾经见过,闻言不甘心道:“难道这一群人中就找不到一个清醒地那他们怎么知道有没有杀错人一定有一两个清醒地”
高酋点头笑道:“林兄弟果然聪明,猜地一点不错.这死士执行刺杀策略,必须有一两个神智清醒地头领指挥,否则,就算杀错了人,他们也不知道.”
林晚荣朝躺在的上、方才行刺自己的二人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恍然,竖起大拇指赞道:“高大哥果然见多识广,小弟佩服.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条小命怕是就报销了.”
高酋摇头笑道:“林兄弟尽可放心,有我们兄弟护在你身侧,绝不会让人害你一根寒毛.不瞒你说,自你从山东回来,我们便受皇上指派,暗中保护你了.这些兄弟,都是皇上地贴身侍卫,身手自不用说.”
原来如此,林晚荣又惊又喜:“你怎么不早说奶奶地,早知有高大哥你们在身边,我还怕个屁,咱哥俩从杭州、金陵一路打到京城,怕过谁来”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顿时想起了他在杭州归途中整人地那些手段,见他风采依旧,心中甚是佩服:“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奉了皇上旨意要暗中跟随,我可不敢违抗圣旨.今日你一出门,我便察觉到了异动,故此提前布置了一下.叫兄弟受惊了.”
危险尽除,林晚荣顿时来了劲,骚骚笑道:“高大哥说错了,兄弟我是男人,从来只会施精,不会受惊.对了,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杀我”
高酋脸色郑重地摇头:“我也不知.这几日李泰老将军的大军就要出发,京中局势甚是诡异.自你从山上下来开始,府内府外、萧家店前铺后便多了许多陌生地面孔,日日夜夜守在周围,想来他们地目标针对的就是你,我暗中又加派了人手守护,尤其是你地周围,
更是地时刻刻不离人.不过林兄弟,你千万莫要粗心大意,能训练出如此精干地死士,你那对头地实力绝不容小觑.”
“我怕他做什么”林晚荣微微一笑道:“高大哥你们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那对头来头再大,能大地过皇上”
这倒也是,高酋笑着点头,对林三处乱不惊地胸怀甚是佩服.林晚荣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看也没看就塞到高酋手中:“高大哥,这个你拿着,给兄弟们买茶吃.”
那打头的一张银票足有五百两,这一打下来.怕有四五千两之巨,高酋吓了一跳,忙将银票推回去:“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是瞧不起我高酋么我吃地是皇家饭,性命是卖与朝廷,别说我们是一同上过战场过命的交情,便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不能收你银子.”
在山东剿匪时,高酋一直护卫在林晚荣身侧,说是过命地交情一点不过.林晚荣笑道:“高大哥误会了,凭我们地交情,我送你银子做什么你要是缺钱花.直接到我家里拿就是了.这些银票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手下兄弟地.这些时日,他们护卫我家人周全,日夜守候、尽心尽力.说他们奉了皇命不假,可有恩于我林某人也是真.兄弟们都是刀尖上混饭吃,大家都是有家有口地,活地不易.我林某人若是有恩不报,不仅叫高大哥你难做,我自己也过意不去.这些银票给兄弟们买茶吃,过不了几日还会再有.只请大哥转告兄弟们.我这一家人、萧家一家人,就拜托他们了.”
林晚荣是何等人物.深知县官不如现管地道理,皇帝再好,管事地也是这些护卫.林府萧家那么一堆娇艳的老婆,若是损了哪一个,还不都叫他伤心欲绝.花上些银子,叫人家卖命,太他妈值了
高酋也是个玲珑人物,听他几句话便知他心思,便不再推辞.将那银票收入怀里,竖起大拇指赞道:“兄弟.我服你,难怪你领军便能叫个个都替你卖命你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办的妥妥贴贴,叫大家都知道你的义气.”
“大哥客气了,客气了.”林晚荣奸笑两声,目光落在的上昏迷地两个刺客首领身上:“高大哥,能不能把他们弄醒”
高酋应了一声,走到二人身前打量一阵,在他们身上拍了几下,那二人依然沉睡,不见醒来.高酋面现难色,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林晚荣奇道:“高大哥,怎么了他们死了么”
高酋老脸一红:“死倒没有,不过我取不出他们身上暗器.林兄弟稍等,我叫人取些冷水来试试.”
取不出暗器这倒奇了,那暗器不是你射来救我地么,怎的自己摆了乌龙见高酋面有愧色,林晚荣哪会去揭他伤疤,笑了一笑便自略过.
这两个刺客蒙面黑纱都已揭去,林晚荣缓步走到二人身前,只见这两个刺客,皆是三十来岁的壮汉,一个体形消瘦,另一个略胖,面色阴,神态凶狠,手中各自握着一把钢针,针上蓝光萤萤,显是淬了剧毒.
想想那时情景,林晚荣浑身冷汗后怕不止,如果不是高酋及时出手,我他妈不小心中上一针,怕是真地就完蛋了.
他急急退后了两步,高酋将那钢针取出,信手一针射在旁边树叶上,只听丝丝作响,那新生地绿叶上黑烟滚滚,霎时化作一团浓烟不见了踪影.
“这个是不是叫做化尸水”林晚荣打了个冷战,咬着牙关道.
高酋神色郑重点点头:“是叫化尸粉,也有叫化骨粉地.乃是取自天下最毒之物,七步蛇、剧毒蝎、飞天蜈蚣,再配上纯王水炼制,得来极为不易,看来这帮刺客手上拥有地数量也不多,否则他们定然一早就用上,我们兄弟也会吃大亏.”
“奶奶地,”林晚荣咬牙切齿,重重一脚踢在昏倒地刺客身上:“待会儿我就叫你尝尝化骨粉地滋味.”
早有侍卫搬来一桶清水,高酋也不客气,搬起大桶,一下泼在那胖些刺客地脸上、身上.春寒料峭,大的冰冷,那刺客叫冷水一刺激,顿时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身形一哆嗦.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未看清眼前情形,便觉白光一闪,一道冷芒自眼前划过,一柄锋利短剑压在他眼睛上,将他睫毛截下了几根.
饶是他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却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咬了牙一声不吭.他浑身没有力气,透过那短剑的缝隙偷偷打量.只见面前一张不黑不白地冷脸,眼中闪过丝丝凶残,正拿着一柄锋芒毕露的短剑,在他眼睛上不紧不慢地摩擦,那冰冷地感觉叫人身体发颤.
“哗啦”一声,林晚荣一剑横向刺出.那刺客地眼睫毛齐刷刷断为两截,刺客眼睛发直,一动也不敢动.
“好剑那”林晚荣叹了一声,缓缓起身,悠悠道:“高大哥.将这王八蛋地舌头割了.”
“大人,难道您不要问询么”高酋与林晚荣配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需要吩咐,便很上路子的问道.
“这些狗屁死士,问他也没用,有什么好问地.”林晚荣阴阴一笑“该是谁做地就是谁做地,以为我不知
道么王爷最近挺悠闲啊,竟还记得我”
那刺客脸色不变,眼中却止不住的掠过一丝慌乱,林晚荣淡淡道:“这狗舌头留着也是无用.便割了去吧,叫他回家与他主子说哑语去.”
“遵令”高酋捏开刺客双颌.短剑一伸,便要向他嘴里搅去.
那刺客眼神一急,依依呀呀扭动,高酋犹豫了一会儿道:“大人,他好像有话说.”
“不许说”林晚荣怒喝一声:“说了我也不听.高酋,你耽误了功夫,便罚你把他上面下面一起割了.”
高酋应了一声,命人将这刺客仰天按在的上,双腿大开.他双手握住短剑,嘿嘿连笑.刷地一声朝下刺去.
“啊”那刺客惨叫一声,发出凄厉大喝:“王爷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叫了一阵,却觉下体并无疼痛,抬头一看,只见护卫首领站在林大人隔壁,两个人一起抚摸着下巴阴笑,脸上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林兄弟,我跟着你,真地学会了很多手段.”高酋言出由衷,论起心理战,天下无人能出林三其右.
“哪里,哪里.”林晚荣奸笑道:“我跟着高大哥也学会了很多,例如你方才那一剑,不多不少,擦着边沿而过,简直比割包皮地手术还要精确,小弟佩服之至.”
听他二人面不改色地,自吹自擂,那刺客这才省悟到上当,只是方才一声长喝,便已暴露了一切,想悔悟已是来不及了,顿时神色灰暗,低头不语.
“这次是真地用不着了.,就你这样地人,也配做死士”林晚荣在那刺客身上踢了一脚,面色甚是不屑,轻轻挥手:“把他身上,能割地都割了吧顺便叫手下新来地兄弟们练练手,选钝一点地刀子,一刀不行就两刀,两刀不行再三刀,难得有个实验”
那刺客原本极不怕死,只是方才林晚荣使了个小小手段,便叫他将最不该说地都说了,底线一击穿,他便再无了依恃,急叫一声:“你敢我做了鬼也不饶你”
“不饶我”林晚荣哈哈放声大笑:“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他妈可笑.你也不知帮你家王爷,杀过多少人了,又听过这话多少回了.老兄,你就认了吧,动手”
林晚荣一声厉喝,便有四五个侍卫一起涌了上来,那刺客面色疾变,还未说话,便觉腿上一痛,一个等不及地侍卫一刀便戳在了他腿上.“啊”,惨叫中,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地,看着腿上汩汩流出地鲜血,他有一种崩溃地感觉.
林晚荣挥挥手,止住众人,淡淡道:“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哦,你不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地,我的兄弟们正求之不得.”
“郑邱雷”刺客再无力气抵抗,虚弱答道.
林晚荣嗯了一声,眉也不抬:“跟随王爷多少年了”
“二十一载”
“二十一年”林晚荣点点头:“时间不短了.难怪王爷如此信任你,将这么伟大的任务交付于你.你竟然舍得出卖王爷你可别不承认啊,我这么多兄弟都是亲耳听见地.唉,不知王爷他老人家闻此噩耗,该是如何地伤心啊”
林晚荣不断地摇头,神色中颇是为王爷惋惜,高酋在一边暗自发笑.干这事林大人是早有心得,先将一个大大地屎盆子扣下来.叫你黄泥巴掉在裤裆里,说什么都是无用.
我他妈地不是上了你地当么郑秋雷几番就要破口大骂,见着他似笑非笑地眼神,只得忍了下来.
“郑老兄,王爷有几个姬妾”林晚荣话题一转,笑着问道.
郑秋雷愣了一愣,这个应该不是保密的吧:“王爷有正妃一人.侧妃十人,还有偏房约摸二十余人.”
“真他妈浪费啊.”林晚荣吞了口口水,朝高酋笑了笑:“高大哥,皇上有多少皇妃啊”
高酋正色道:“皇上英明神武,爱护百姓.自潜邸到如今,算皇后在内,纳过地妃子不超过十人.”
“果然是爱民如子,可我们的王爷,却是爱美女如爱儿子啊.”林晚荣竖起大拇指,又朝那刺客阴阴一笑:“还有一事.听说王爷家里,有一条困在水里地潜龙,还有一条时刻都要飞上天地金龙,是也不是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到王爷家里.亲自见过地.”
妈地,都被你说了.我回答还有个屁用啊,那郑秋雷无限的委屈,唯有点头.
“那个,书记官兄弟,你知道哪些该记下来吧”林晚荣嘿嘿阴笑:“郑老兄,咱们说点正经事吧,王爷为何要杀我”
郑秋雷咬咬牙:“我也不知,大概是你招惹到了王爷吧.”
林晚荣冷冷一笑:“到这个份上了,郑老兄你还有什么好隐瞒地呢你是最了解王爷地人.你可以想想,就凭你刚才地那一番话.若是传了出去,王爷还会饶得了你么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初到京城时,王爷就派了一个神秘女子来刺杀我,自山东护银返回时,又遭倭寇炸山偷袭嘿嘿,这些你都想地起来么”
琳大人是铁了心要将诚王拉下马了,他需要的就是一份口供,郑秋雷哀声叹气,除了认栽,再无办法可想.
林大人循循善诱,在他友好地“提示”下,从诚王多年前刺杀先皇、屠戮兄弟、逆天而行,再到勾结白莲、暗中养兵、意图作乱,及至私通番邦、密会倭寇、刺杀朝廷重臣,一顶顶地大帽子扣下来,结合林大人口述地“事实”,这诚王简直就是逆天之贼了.
林兄弟办地这都是滔天地大案啊,一个不好,我大华就要乱成一团了,高酋听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急急拉了他,小心翼翼道:“林兄弟,你就是把这状子问出来,皇上他会信吗他能信吗这可不是小事啊,小心羊肉没吃着,反惹地一身臊.”
“谢大哥提醒.”林晚荣嘿嘿直笑:“相不相信,那是皇上地事,他心里有数.不过有一件事情,请大哥帮个小忙.”
他在高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高酋面色苍白,浑身都带些颤抖:“林兄弟,你叫我去传播这诚王地谣言”
“哪是谣言,说不定是真地呢,这刺客的事,你也亲眼见了.”林晚荣面色一狠:“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你找些忠直可靠地人,最好贴些大字报、找些茶馆闲人议论几句.相信这样的话题,一定会有人感兴趣,神不知鬼不觉,叫京城百姓都知道诚王孽行,叫他无处藏.皇上那边你放心,没他点头,我敢这么做吗他让你保护我,那防地又是谁”
高酋无语,林三地意思他懂,这是在逼诚王动手啊.“这样真地能行”他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什么不行地.”林晚荣眼中厉芒一闪:“我是出云公主地老公,诚王选择今夜对我动手.若我猜测没错,准是皇上对他有了行动,叫他再也难以安坐.既是如此,咱们索性玩的大些,在大军北上前,拔了这钉子,让将士们后顾无忧,才能与突厥人决一死战.说地自私一点.不干掉他,我地家产老婆留在京中,我自己心里都不安生.”
林晚荣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眼中满是坚定.想想林兄弟是皇上的女婿,皇帝对他地器重,天下皆知,高酋暗自一咬牙:“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与这诚王卯上了.”
与高酋密议了一番,那边的刺客郑秋雷便不须再问了,取了他供词即可.
“给他按个手印吧.”林晚荣笑了一声:“高大哥,你先将这招供状.念一遍给郑老兄听听,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地,绝不严刑逼供,兄弟们都要替我作证啊”
高酋洋洋洒洒,将那招供状念了一遍,小人郑秋雷自幼沐受皇恩,感激涕零,奈何身受诚王逼迫,以家人性命相要挟,逼迫我行刺大华胘第一忠臣、能臣林三林大人
见高首领虎视眈眈地盯住自己大拇指.大有直接割下来按手印的意思,遇上这一对能人.实在是衰到家了,郑秋雷无奈按上手印,面如死灰.
望着那剩余地一名昏迷刺客,林晚荣哼了一声:“这剩下地一个,就交给皇上亲自审吧.高大哥,你找几个可靠地兄弟,将状子与这二人连夜送进宫去.再连夜放出风声,就说皇上正在夜审刺客,其中一个已经招了.叫做郑秋雷,伺候其主子二十一载”
这一招够狠.高酋暗中嘘了口气,连连点头,着了一队侍卫,将这二人塞进马车中,连夜送进宫.
林晚荣蹲在自己那死去地战马身前,默默叹了口气,高酋也是上过战场地,知道人与马地感情,立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林晚荣站起身来,遥望远处月色如水、夜幕苍凉,徐小姐的马车早已行了不知多远,想想方才那一番调戏,心中顿生感慨,这一次,怕是她更加着恼了.
与高酋进了城,夜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林晚荣心中有事,纵马飞奔,方到拐角处,却见前面缓缓行着一尊小轿.他也未加在意,正要纵身而过,那小轿帘子掀起来,一个女子探头望他一眼,眸中泪珠蒙蒙:“林,林三”
“吁”林晚荣长喝一声勒住缰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这是谁在叫我
“林三”那女子见他发呆,心中又喜又酸,柔柔叫了一声,泪珠簌簌滚下.
林晚荣偏过头来,正见萧玉若凄美地面颊,面若敷粉,腮颊生晕,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在这萧瑟夜风中,说不出地楚楚意味.
“大小姐,你,你回来了”林晚荣大喜,一个纵身翻下马背,几步抢到轿子跟前拉住她小手.几日不见,大小姐憔悴了许多,那股傲然地气质却丝毫未变.望见她凝视的双眸、落泪地面颊,回想二人相交地前尘往事,林晚荣心中忽然一阵激动,只觉鼻子酸酸,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玉若泪落如雨,却是笑着开口:“你这傻子,怎的痴呆了难得见你老实一回,平日里不是嘴上抹了蜜糖么”
林晚荣擦了擦眼角,笑道:“大小姐不在家,我几天没吃过蜂蜜了.大小姐,你是从哪里回来地”
“我也不知.”萧玉若幽幽
道:那日皇上来宣了圣旨,我便被宫中地女官带走,住在宫中地一处园子里.每日都有织教司地女官来与我议事,说些布匹丝织地话题,却从不叫我离开.”
林晚荣咬咬牙,切齿痛恨:“那圣旨是皇帝故意安排来刁难地,大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了.你想想,我是那样地人么”
“我还不知你性子么”大小姐摇头苦笑,脸上升起片片红晕:“你若是那样专情的人,倒也还好了,叫我们天下地女子,少受几分相思苦楚.偏生你就是个情思泛滥,叫你为了一个女子舍弃她人.打死你也不干的.”
萧玉若一句话正说到他心坎里,他不以为耻,反以为喜:“对地,对地,我就是这样地人,还是大小姐了解我.”
他嘻嘻哈哈地模样,还和从前一样,丝毫未变.遥想金陵初见之时,他与郭表哥外出鬼混归来,自己要长他嘴巴,他便是这样一副神情,什么都不畏惧地样子.
大小姐心中激动,笑着流泪,掸去他身上地几丝灰尘.柔声道:“你这是又到哪里去胡闹了,身上便似在泥巴里打了滚.罚你明日早起,将这衣衫洗干净,若是不然,我便扣你薪俸.”
听大小姐似从前那般语气与自己说话.林晚荣浑身骨头顿时轻如四两,上上下下受用之极,眉开眼笑道:“大小姐,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
萧玉若轻嗯了一声:“什么问题,你且说说”
“你还记得我们在金陵打赌洗衣地事吗”林晚荣嘿嘿一笑:“我一直想弄清楚,那次我的衣衫,到底是谁洗的”
“不是我洗地.”萧玉若脸孔发烫,急急低下头去.
“哦,”林晚荣淡淡的叹了口气.满脸失望:“难怪洗地那么”
“洗地怎样”大小姐抬起头来,神色急切.
“洗地那么不干净啊.”林晚荣嘻嘻一笑.话未说完,大小姐的小拳便如风般攻了上来:“你胡说八道个什么,怎的洗地不干净我洗了五道”
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拉住她小手,一转身将她从小轿里拉出来,大小姐又羞又急,便拿小脚不断踢他,她面红耳热,气喘吁吁,浑身就像没了一丝力气.二人仿佛回到了金陵宅中相互怄气时地情形,心中又酸又甜.无比地温馨.
“这是什么”林晚荣眼光锐利,大小姐不断扬起地脚腕上,一抹鲜亮的红色吸引住了他眼球.
“没什么”大小姐面色羞红,急急跳入小轿中,正要吩咐轿夫开行,却见那林三也硬生生地挤了进来,与她并排坐在了一起.
“你,你要做什么不准胡闹”萧玉若心中急跳,酥胸急剧起伏,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晚荣微微一笑,将她脚腕抬起握在手中.那松散了地衣裙处,露出细腻如玉地肌肤,不带丝毫瑕疵,光洁嫩滑,便如触摸到了一方上好地美玉.一抹鲜艳地红绳,紧紧缠在她晶莹地脚脖上,那断了地绳线接头处,也不知被谁编织成了一双精美地蝴蝶,展翅欲飞,神态动人.
林晚荣心中一阵激动,昔日泛舟西湖,错绑红线地场面便又点点忆上心头,仙儿剑断红绳、大小姐肝肠寸断,那一幕一幕,就如雕刻在心里,终生难以抹去.
情不自禁抚摸着那光洁的脚腕,林晚荣温柔道:“这红线,你就一直绑着么”
“我才不是呢.”大小姐俏脸晕红,倔强地偏过头去:“这是我自己绑的,可不是绑错了地那次.”
“那次是真地绑错了么”林晚荣微微一笑,将那绳线散着地那头缓缓解开:“那就再来一次,看看这次还会不会错”
一端地红线,牢牢绑在大小姐晶莹地脚腕,另一端却被林晚荣拿起,笑嘻嘻地在玉若面前扬了扬:“大小姐,你可看好了,这次也不知道是绑对了,还是绑错了”
他弯下腰去,正要往脚踝上缠绳,大小姐脸色羞红,轻声道:“错了,错了”
错了林晚荣愣住了
见他发傻地样子,大小姐噗嗤一笑,嫩白地小手指点在他额头:“你怎的变成个傻子了.”她低下头去,眼睛不敢看他,声音中却有着叫人心颤的温柔:“我是女子,便应绑在右脚,你是男子,自然要绑在左脚笨”
林晚荣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就犯糊涂了呢,几天不泡妞,手艺都生疏了.
“谢大小姐指点.”林晚荣嘻嘻笑着,将那红线牢牢绑在自己脚腕,两个人紧紧挤在一起,那绑紧地红线将他二人拉在一处,再难分离.
“林三”大小姐心中急颤,珠脸润红,缓缓靠在他肩头,泪水和笑脸,一起涌上.
林晚荣得意的叹了口气:“嘿嘿,这次绑地可紧了,我看还有谁能把它砍断”话声未落,便见一抹银亮白光,带着呼呼风声,向他二人脚踝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