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诛魔剑内,集结了青莲十大族老,十位炼魂境高手的真元之力,还有族长的通天境力!此剑,可开天断海劈还山河!世间魔道,剑下无处遁形!这一次,隋灵归朝轻歌释放出杀招时,内心满是痛苦和纠结。
夜小侯爷在试炼场救青莲王,他们却在这里杀他的妻。
可正如诸位族老所言,万年之前血魔已经堕魔过一次,那时有青莲太祖的净化之力,及时拯救了堕魔的五长老。
二次魔怔的五长老,魂灵内还有三根除灵针,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法让血魔清醒。
人在绝对的现实面前,不得不认命,隋灵归自小到大,思考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以自己的个人感受为中心,而是大仁大爱和大道。
尤其是成为青莲的族长后,隋灵归凡事以本族为重,因青莲太祖立族的宗旨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隋灵归义不容辞。
几次的接触,让隋灵归信任堕邪的血魔,但是,在血魔即将暴走狂化前,隋灵归能做的就是把她除掉。
否则等血魔的力量不断上升到了不可媲美的饱满状态,他们就算倾全族之力,也不能撼动其分毫。
一道诛魔剑光如狂风席卷海面涛浪,直涌至岸边,抵天地的尽头,这惊涛骇浪和狂风骤雨里,蕴含着摧毁世间万物的毁灭性力量。
诛魔剑下,无魔可存!轻歌满面血灵图腾的花纹,一双眼眶覆满了猩红色,她双手高举五族老,在诛魔剑劈向自己的时候,扬起脸看过去。
凛冽的剑光折射在她的面颊,将面颊的古老图腾映照的格外神秘。
“夜丫头,快……快跑……”古龙残魂大声喊道。
这等阶级境地的战斗,十位炼魂境,一名通天高手,就算他拼尽全力,也保不下这姑娘。
而且血魔状态的轻歌,魂灵已是暴揍的状态,又非常的强大,古龙残魂根本不可能替换血魔的意识,俯身于躯来战斗。
诛魔剑光扑面而来,即将粉碎轻歌的面门时,一道身影如流星追月般迅速掠过,无情剑出,与隋灵归的诛魔剑相撞。
轰!密室彻底坍塌,天地震颤之时,红光和烟尘散去,隋灵归抬眸朝前看。
姬月浑身是伤,背着安然无恙的东陵鳕出现在轻歌的面前,他的肩上被野兽啃咬过,拿着无情剑的手血肉模糊。
那把剑……是什么剑……竟能与诛魔剑相对抗!隋灵归震惊地看着姬月,姬月阴冷地望着她:“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这世上还会有青莲一族的存在吗?
隋族长。”
隋灵归心惊肉跳,毛骨悚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传来发麻的感觉,手松开,诛魔剑往下掉的同时转变为十道红光,倏地掠进了十位族老的身体里。
“试炼场内,被人放了十头凶神兽,试炼之门用祭器法宝封锁,你王魂灵内有六根除灵针,你王是我什么人,我何必拼尽全力把他给带回来,用自身修为保他一命?
只因他是我妻子最重要的朋友。
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姬月怒道。
“三族老背叛青莲王,自焚真元,将三根除灵针插入血魔魂灵,剩下七根在神女体内。
血魔见神女受伤,已经魔怔,二次魔怔,再无清醒的可能,这世上再无太祖净化之力,夜殿,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隋灵归理亏,急道。
她亦是看见了满身伤痕的姬月,难以想象,在十头凶神兽的试炼场,他竟能活着出来。
反观东陵鳕,毫发未损。
姬月把东陵鳕放下,回过头看向了轻歌,比起多数人眼里的恐惧,他只有心疼。
他察觉到十头凶神兽,才不肯让轻歌进去,却不知,试炼场外的青莲密室,比试炼之地还要危险。
他以为,他陪在身侧,用尽全力,就能护她周全,让她衣食无忧,免受颠沛流离和战乱之苦。
事实证明,她还是受伤了,流血了,这群人甚至把她逼到堕魔。
上一次堕魔之时,还是在四星龙凤山……密室坍塌后,隋灵归玉手一挥,长风动起,将坍塌下坠的落石挥动至一旁。
这片天地显露在世人眼中,无数青莲高层闻讯而来,都已看到堕魔的她,顿时面露恐惧。
比起万年之前的血魔堕魔,现在的她,力量好像更加强大了。
而让他们无比忌惮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每一个瞬息,血魔之力都会往上升。
若说方才的血魔之力,可抵炼魂高手,现在的血魔,已然通天!隋灵归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她集结族老之力召唤出诛魔剑,也是于事无补了。
她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东陵鳕,攥起了拳。
大是大非前,小情小爱,将湮灭于血雨腥风中。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出现。
摄政王立在人群之后,漆黑的脸,犹如深渊,凝望着他们。
十位族老,竟朝姬月躬身。
“夜小侯爷,请让吾等,终结魔女,以免天地受苦!百姓遭殃!”
他们恭声说。
单凭姬月单枪匹马救出东陵鳕这一点,足以让族老们肃然起敬。
可面对血魔,却是不得不杀。
周围有成百上千的青莲高层,不知谁开了头,竟全都跪向了姬月。
“夜小侯爷,请让路!”
“……”让路……?
让什么路?
杀他妻子的路吗?
姬月的心,一点点被冰霜封寒。
他曾以为,人间无情,冷漠如冰,残忍堪比阎王。
遇见轻歌后,他的血液温暖,心上的冰都已被融化。
原来,人间这般美好。
至此一刻,姬月指尖发寒,心脏微凉,阴诡邪美的眼瞳里,逐而涌起了杀雾。
姬月将无情剑插入鞘中,回头靠近了轻歌,四周的人纷纷起身后退,担心不已。
“夜小侯爷,莫要过去,她是魔女!”
被轻歌高举过头的五族老急道:“诸位不必顾我安危,请务必终结魔女,还天地安宁!”
姬月听到五族老的话,不为所动,伸出双手拥抱着轻歌,“不怕了,我来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