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福寿安康门内积累了太多的福运,而今,竟全都给了她!轻歌抬下颌,微闭眼,享受着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人间给予她的苦难从未停止,而福运也在继续。
最可笑的莫过于,她既是神罚之人,又身怀满门福运……世上的美丽,莫过于此。
紫光消散时,门前寂静得很,这一扇福寿安康门,一切归零,继而等待着开门者,吸收要他们的福报,再还出福寿无疆!轻歌缓而转过身,衣摆轻划出半圆形的弧度,氤氲着清雾的眸,淡漠地看着四周的众人,“这门,很难开吗?”
满脸呆滞目瞪口呆的众人:“……”不难……吗……?
姬月以拳抵唇干咳了一声,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家姑娘真是可爱的呢。
而只开了一条缝的李元侯,面色难看如猪肝,要知道,李元侯能开一条缝,还是提前跟着紫云宫主去天机楼得了一些气运,即便如此也仅仅开一条缝而已,东帝竟把门全打开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若非福寿安康门不能作假,四周众人只怕都会默契地怀疑轻歌是作弊了。
轻歌似乎没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注视,还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儿说:“的确有些难度……”众人:“……”真的……有难度吗?
他们怎么觉得这厮开门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轻歌游目四顾,看向了立在阶下的庄主杨宏:“杨庄主,香燃尽了。”
杨庄主反应过来,稍稍点头,迅步走上阶,来到福寿安康门前,深吸了气,道:“适才是我没有判断准确失言了,东洲,福寿无疆!”
轻歌勾唇而笑……修炼者们怔住,如此一来,碧海林和福寿安康门,钟林山与东洲各为榜首。
难道说,今年的祭天仪式,东洲与实力与钟林山相比?
轻歌悠闲走下来,把自己炼制的丹药递给了叶玄姬,“肋骨都裂了,还在逞强,好好疗伤,祭天仪式交给本帝。”
叶玄姬眼角湿润,“女帝……”轻歌微笑,轻拍叶玄姬的脑壳:“你受的委屈,本帝知道了。”
在开门的时候她便知,福寿安康门被人故意以某种秘法锁住了,想来在碧海林的时候,叶玄姬同样是不公平的处境。
李元侯也好,紫云宫主也罢,既然敢以下三滥手段伤害她的人,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福寿安康门后,各大独立之主会接受来自五湖四海之人的切磋,持续一个下午的时间。
山脚下的平原画出了五个方阵,轻歌和钟林王等人各自坐在方阵里,等待着修炼者们的讨教。
很显然,多数修炼者是为钟林王而来,还有一些暗黑师们毫不犹豫直奔了黑暗殿主,这俩人风头正旺,方阵后侧都已排起了长龙。
轻歌立在方阵里,想与她讨教的人倒是不少,说来女帝威名也是引起了轰动的。
第一个朝轻歌胎教的人,是在精神领域里稍有成绩的一个精神师,他已渡过数道天雷劫,精神之气,独领风骚!轻歌的精神领域在诸神天域,亦是可圈可点,排的上号。
这名精神师是个一百五十岁的老头,精神抖擞,两眼如炬,一身灰袍有着数个补丁,还算是质朴。
对于执着修炼的人来说,人间富贵,过眼云烟,不如行走大道,追求真谛,而奉献此生,我心亦无悔。
精神师并未如他人一样,瞧不起年轻的她,正站在轻歌的对面,双手作揖,微低头:“东帝,打扰了,听闻东帝精神一道名震天下,得知祭天仪式一事,老朽离了深山老林,特来赐教。”
轻歌眸光恍然,她魂灵内插有十根除灵针,如何使用精神力呢……是以,轻歌微微而笑,双手拱起:“前辈,请吧——”“你乃精神领域里的大家,老朽不会手下留情,请女帝务必认真对待,方不负老朽千里路程!”
精神师老人,低声一喝,两眼瞪起,展开双臂时,雷巢里的精神师凝出风暴,如沉重的高山,直接砸向了轻歌。
轻歌双手凝印,封闭雷巢,尝试着与之相搏。
轰!精神力碰撞时,轻歌飞出方阵,拔出明王刀插在地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周围的人哗然,“果然,前辈还是前辈……”轻歌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抬手擦去,从容地走进方阵内,拱起双手:“前辈精神之强,远非晚辈能及。”
老人猛地甩袖,怒视轻歌:“你是瞧不起老朽?
老朽千里赶路,只为与你小丫头切磋一二,你竟这般敷衍?”
同为精神师的老人知道,夜轻歌使出的精神之力没有劲道,只是个幌子,其实她根本没有用到精神力!“女帝,老朽在当代精神师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已在深山八十年未出,专心钻研精神一道,知诸神天域出了个精神奇才,特地出山,想看看你的精神之力何种境界,是否能把精神领域发扬光大。
而这,便是老朽奔赴明远山庄的结果吗?
女帝,你且,再与老朽一战,用出你所有的精神之力,让老朽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老人喝道。
轻歌胸腔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老人在欣赏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想畅快淋漓战一场呢?
只是,她不行呢……姬月眉梢轻压,眼底笑意尽收,深深地望着轻歌,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攥着。
在青莲之地,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轻歌骗他,说玄机老人是药王,已经用神芝草处理了她和神女的除灵针,炼制神芝丹的办法也是药王所教。
他见姑娘心平气和,精神饱满,便当了真,此刻看她无法使出精神之力,姬月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背的冷汗。
原来……如此……吗……姬月复杂地看着轻歌,除却愤怒以外,还有心疼和无奈。
数年里,每每如此,天大的事也要自个儿扛,把他这个未婚夫当成摆设。
姬月缓缓地闭上眼,心已在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