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归听到杨宏庄主激动的声音,亦是一笑。
此刻,他为东洲带了荣耀。
帝云归抬眸看去,不远处的轻歌,正对着他笑。
为佳人一笑,刀山火海,有何惧之。
只是帝云归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姬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笑容叫帝云归头皮发麻,脏腑一阵恶寒。
“且慢——”紫云宫主和上官睿来到杨宏的身前,杨宏正高兴着,看见板着脸的紫云宫主,旋即收起了笑,不敢表现出兴奋:“紫云宫主有何指教?”
紫云宫主摆了摆手,便见紫云宫侍卫取出四鼎巨龙来,摆放在金缕旁侧。
四鼎由四方巨龙合抱而成,龙头朝内,胡须拉长,衔着一颗硕大的宝珠。
“东阁楼登顶插旗,东洲派出来路不明的男子,祭天仪式可是有规矩,必须是各个地方的人。
他是东洲人吗?”
紫云宫主问。
“这……”杨宏不敢反驳,事情是很棘手,可更难受的是,紫云宫主和九辞都是来自九界的大人物,杨宏一个小小的明远庄主,肯定谁也不敢得罪。
再者,杨宏稍稍不小心,那就会落得个左右不是人的境地,夹缝中求生存,必得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九辞翻了翻白眼,吊儿郎当地坐在椅上,两条腿架在桌面,互相交叠,那叫个随性桀骜。
“紫云宫主,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这年头不都是妇唱夫随,娶鸡随鸡吗?
那男人,是我妹妹的面首,不是你的面首,不是东洲人,还是你紫云宫人不成?”
九辞的嘴,一如既往的毒,堵得紫云宫主面色铁青,沉不住气,险些发怒。
紫云宫主遏制住翻滚的情绪,指向四鼎道:“那好,便当他是东洲人,但是祭天仪式的规矩你也知道,登顶插旗者,不可超过三十岁,他敢来四鼎测试年龄吗?”
九辞眼皮一跳。
他妹夫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了,去那四鼎测试,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
那绝对是万万不可的。
“你欺人太甚,小爷告诉你……”九辞正要把紫云宫主骂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时,姬月风轻云淡,缓步走向四鼎。
九辞狐疑地盯着姬月看。
姬月站在四鼎前,紫云宫主给侍卫一个眼神示意后,侍卫便将气力灌入四鼎。
四鼎内输入气力之后,中间被四巨龙衔着的宝珠,骤然发出炫目的光。
四色巨龙,离开四鼎,缠绕着姬月。
许久,四龙回到鼎身,宝珠内的光,勾勒出了两个字:十三。
轻歌:“?”
霎时,轻歌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复杂眼神,仿佛都在控诉她的禽.兽行为。
她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才会连十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虽然说姬月生得有些早熟,看起来不像十三的,但不可否认,这年代有许多十几岁的孩子,散发着二十岁的风采。
轻歌下巴几乎都要掉落在地,无语地看着风流倜傥的姬月,严重怀疑这厮是故意的。
他一定能控制四鼎显示的年龄,也不显示个正常的年纪,弄个‘十三’,日后要她如何做人,老脸往哪里放?
她有何脸面去见东洲父老?
姬月笑眯眯来到轻歌身旁,俨然做了个面首该有的样子。
轻歌嘴角抽搐,压着怒气。
自己找的男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紫云宫主狐疑地看着四鼎,指向一侧的侍卫:“你去找人看看,四鼎是不是坏了。”
“是!”
侍卫带着人去而复返,一名年迈的锻造师检查了半天,回身行礼:“回禀宫主,四鼎是完好的,没有任何损坏。”
“你试试看。”
紫云宫主道。
锻造师点头,侍卫朝四鼎内灌溉气力,不多时,四龙围着锻造师飞起,而后四龙归位,宝珠亮光,显出了字:九十八。
如此,紫云宫主才相信四鼎没有坏,还是有些怀疑地望向了姬月。
他真的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吗?
十三岁就做了女帝的面首……众人的眼神愈发复杂,女帝俨然成了好色之徒。
柳烟儿笑道:“看来以后我们东洲,只要十三岁的男孩呢,少一岁都不行。”
轻歌无奈,轻嗔了眼柳烟儿。
“紫云宫主,那么方才在下宣布的结果……”杨宏问道。
“便如你所说,既然四鼎证明了年龄,又是九殿主持祭天仪式,我也无权多问多说,你们自己决定吧。”
紫云宫主说完,带着上官睿,走向了轻歌:“女丢,幸会,有必要跟你自我介绍一声,我是九界紫云宫主。”
“东洲,女帝。”
轻歌淡声道。
“女帝的风采,真是让人惊讶。”
“以后见多了,就不必惊讶了。”
轻歌施施然道。
紫云宫主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轻歌。
四侧的修炼者感到诧异,那可是紫云宫主,女帝竟用这样傲慢的态度?
而且女帝言下之意,岂不是说紫云宫主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
不过转念一想,便也释怀了,人兄长可是九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就算是紫云宫主又怎样?
天王老子来了,女帝都不带给面子的。
“今日可真是东洲的大喜日子,本宫也想宣布一件东洲的喜事。”
紫云宫主笑道。
轻歌皱眉,满脸冷然。
紫云宫主瞅了眼刘芸嫦,道:“降龙领域有意和诸神天域联姻,本宫做媒,东洲既然成为了五大独立地之首,也该指出合适的女子。
本宫听了降龙领域的意思,上官世家大公子,有意东洲镇国将军刘芸嫦,这可是盛大的婚事,维系着两大高等位面的和平,你身为东洲女帝,义不容辞,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本宫想,你也会为刘将军高兴的,是吗?”
降龙领域的版图,就在诸神天域的附近。
而在高等位面之间,联姻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紫云宫主无形中给轻歌施压。
刘芸嫦面色煞白,抬头看去,只见紫云宫主身后的上官睿,正一脸慈祥地对着她笑。
刘芸嫦的心,跌进了深渊。
这是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东洲上升期的紧要关头,她怎可拖后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