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贵妃受了不小的惊吓,在这盛王府再待不下去了,仓皇而逃。逃走之际,还能听到玄天冥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她心痛不已。
说到底,那也是她的儿子啊而且是这么多年唯一的儿子她曾经把这个儿子当成生命中唯一的指望,曾经把最大的希望和幻想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曾经那么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了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她有了必须要走的路,她终于明白,想要不再受制于人,想要坐上高位,就只能靠自己。所以,她无论如何,不能输。哪怕玄天墨不行,她也要再扶一个行的上来。
元贵妃出了盛王府,坐上宫车回宫,可待她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来到昭合殿前想要跟天武帝报喜不报忧时,那进去传话的太监出来之后却是十分为难地同她说:“贵妃娘娘,皇上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执意不见您,还说请您回自己的宫院去,近几日都不要过来了。”
“什么”元贵妃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皇上不见本宫这怎么可能”
那传话的太监也很纳闷,按说元贵妃现在正当宠,皇上对她那是百依百顺,怎么可能就不见呢可皇上又的的确确说是不见的,这让他十分为难。
这时,元贵妃的问话又响了起来,她问的是:“今日本宫不在时,皇上都去过哪里见过些什么人”
那太监答:“娘娘离开后,皇上说是想到外头走走,奴才们就一路跟着,也不过就是逛了逛园子。到是看到了皇后娘娘,和从前的远公公,说了几句,然后皇后娘娘就把远公公给带走了。再后来,皇上就不让奴才们再跟着,一定要自己逛,奴才们便不敢再跟。后来听说听说皇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月寒宫,还敲了门,只是月寒宫里的人并没让皇上进去。”
“你说皇上去了月寒宫”元贵妃心底凉意泛起,也开始阵阵发慌。她不再问,转身就离了昭合殿,带着下人匆匆往存善宫而去。
直到回了存善宫,打发了所有下人离开主殿范围,她这才进了那间暗室里,见了那蛊师,第一句就直接发问:“怎么办老头子去过了月寒宫,八成是想起了些什么,如今竟然不肯见我,我到昭合殿去被挡在殿外了。”
那蛊师一见了元贵妃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动手动脚,而元贵妃今日心里有事,不是很配合,推搡了几下也没能让对方得手。那人不得不停下手来对她说:“老皇帝脾气倔,总是有些钻牛角尖儿的时候。但是别担心,他现在可是离不开你呢我敢保证。”
“你保证”元贵妃的目光中现出质疑,“你上次也保证说凤羽珩喝了你的蛊茶就一定会中蛊,一定会被我们控制。可事实上呢人家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你又说保证,让我怎么相信你”
元贵妃的质疑让那蛊师很没面子,他冷哼一声走远了几步,再回过头来,目光中就带了几分警告。他说:“贵妃娘娘现在是坐上了高位,就觉得我可有可无了是吧很好,你可以不信我,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间昏暗潮湿的小屋子里,从现在起,你的事我再不插手,你自生自灭吧”
“你”元贵妃没想到这人竟以此为威胁,她心里暗恨,恨不能把这人给剁了。可这种情绪她却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丝毫不敢表现在脸上。对方之所以胆敢威胁,那是因为人家知道她离不开他,她走到这一步已经再没有退路,除了乞求他继续帮忙,别无他法。
元贵妃深吸了几口气,到也是能屈能伸,立即就换了一张脸,主动走上前,伸手往那男人胸前一搭,柔声细语地说:“咱们之间怎么还说这种见外的话先前是我太着急了,是我不好,你消消气,啊”说完,手伸进那男人的衣襟里,就在胸前来回来去地抚摸起来。
那男人依然冷着脸,甚至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元贵妃的手,又问道:“贵妃娘娘,可是真的想好了要与我继续合作可真的是把我当成自己人”
“那是自然。”元贵妃赶紧表态,“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情份,我何曾骗过你让你住在这里也不过是暂时的,是权宜之计,一旦有一日我坐上了太后的位置,这皇宫里你还不是想住在哪就住在哪”说着话,大步上前,一点都不犹豫的就解了自己的衣带,从外袍到里衣,再到束胸,直到上身全部呈现,这才往那男人身上一扑,娇媚地说:“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嘛”
那男人一点都不客气地往她上身的浑圆上猛地一掐,疼得元贵妃一声呼叫,心里恨极,面上却也忍了,到是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男人一把将她推在那水池的边沿,人站在元贵妃的身后,一脸淫邪地对她说:“这就对了,乖一点,我才会心甘情愿地帮你做事。对那老皇帝的控制力不能在短期内再次加大了,否则他很容易崩溃,很容易提前死去。而你,却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孩子去继承那个皇位。”他不怀好意的笑声再度传来,身子往前压去,二人紧紧地贴合到一处,就听那人道:“老皇帝是个废物了,你得尽快怀上我的孩子才是,只有这样,这座皇宫,甚至整个儿大顺,就都是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孩儿,才能够容忍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懂吗”
说完,一个挺身,元贵妃配合地叫了一声,脑子里却轰然炸开。
这人想要自己的孩子做皇帝,难不成玄天墨得的那种病,跟他有关系她越想越觉得心惊,特别是想到今日看到玄天墨下身的那个样子,此刻就觉得一定跟蛊术有关。难道,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吗元贵妃欲哭无泪。
果然如那蛊师所说,天武帝离不开元贵妃,憋着不见,想要戒瘾,可戒到当天晚上就忍不住了,又巴巴的派了吴英过来请元贵妃到昭合殿去。
元贵妃也是无奈,今日那蛊师也发了疯,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她那关键部位直到现在还疼着,这还怎么侍候天武帝可不去能行么皇上都派人来请了,更何况,她是真想看看天武帝如今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何以下晌那会儿能忍得住不见自己。
所以,她还是去了,偷偷地上了蛊师给的恢复药膏,坐着软轿由宫人抬着进了昭合殿。
天武帝这一下午头就疼,虽然没大疼,可是隐隐的小疼更是要命。一边想要摆脱元贵妃的瘾,一边又十分迫切地想要见到元贵妃。就这么纠结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派人把元贵妃给叫了来。
他一见到元贵妃,头疼之症瞬间就好了,那种温暖又贴心的感觉瞬间来袭,天武帝就觉得冬日里都吹了春风,通体舒畅。
这一晚,依旧甜蜜,可元贵妃却是强忍着身体疼痛来侍候他的。而且,除去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矛盾也从未褪去过。她在想,如果怀上那蛊师的孩子,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那蛊师了,很有可能被对方用各种方法吞噬,然后对方一人独撑这座皇宫,她的命早就不在。可她现在根本就摆脱不了对方,还有很多事情要利用着对方、依仗着对方,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总是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元贵妃暗里决定,一旦她成功怀孕,一旦生下儿子,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待到天武帝一归天,那蛊师就必须得死
出去正月,又过了二月,一直到三月里,天武帝就一直在时而半清醒,时而全迷糊的状态下度过的。而朝中因为玄天墨身上染病,这两个月到也没怎么折腾,元贵妃那头也在静静地等待,不等别的,就等自己的肚子能隆起来。
可惜,真就应了凤羽珩的话,她怀孕十分困难,每次太医来诊脉都是摇头,不管她怎么努力,天武帝也好,那蛊师也好,都没有怀孕的迹象。
而就在三月初的一天,大顺朝廷接到了来自古蜀国君的信函。老国君病逝,新国君继位,决定亲自出访大顺,向大顺送上新任国君的诚意。,
天武帝对此是十分高兴的,可是那蛊师却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还很生气。他问元贵妃:“可知那古蜀新任国君到大顺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立场又是什么”
彼时,元贵妃正与他一起相拥在水池里,周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她说:“还能有什么真正用意就是国事呗,跟咱们应该不相干吧新君上位,做为大顺的附属国,来这边觐献岁贡是应该的。至于立场嘛,肯定不会是友,但也不可能马上就翻脸,毕竟他们打不过大顺。”
“但愿是这样吧”那古蛊还是带着几分谨慎,“但也要提前做个准备,你最好能悄悄派人往南边去迎一迎,先探探那新国君的底。”
“为何”元贵妃不解,“你虽然是古蜀人,但你平日里又不露面,那新国君别说不认识你,就算认识你也无碍吧”
蛊师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总之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古蜀国君前往大顺京都,人们算着,最快也得三个月的光景,算上写信时已经在路上,也得还有两个月才能到。
而就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夜里,文宣王府上,舞阳公主玄天歌睡着睡着就觉得全身发凉,一种又凉又阴的感觉匆匆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