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霸刀抬起眉梢,目不转睛得盯着宁尘。
在动作轻慢的抿下一杯茶之后,突然张嘴呵斥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滚过来。”
陈松峰也跟着附和道,“这位和秋水剑谷相交莫逆的刘大档头,有事要问你,麻烦自觉一点,迅速站过来。”
“难不成,你还想让刘大档头,亲自走过去”
陈澄神色慌张的望向宁尘,颇为担忧。
她也不知道陈松峰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但看这批不速之客,个个凶神恶煞的瞧着宁尘,心里难免会紧张。
“怎么办”
陈澄小声询问宁尘。
本想着宁尘也会惊慌失措,不曾料到,这家伙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即使被刻意针对上,也神色笃定,不见半点心烦意乱。
这让陈澄,忍不住多打量了宁尘几眼。
“你是聋子赶紧走过来。”
陈松峰可谓是小人得志,格外猖狂,有了刘霸刀这些人撑腰,竟然主动跑向宁尘。
看模样,要亲自羁押宁尘。
但这个时候,宁尘动身了。
临近刘霸刀等众,既没有回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在刘霸刀的近前。
双手负后,风姿绝世。
尤其是鬓角发丝飞卷刹那,给人一股谦谦玉公子,不染尘埃的出众感。
“有点意思。”
刘霸刀呵呵冷笑一声,“就是你小子,不将秋水剑谷放在眼里”
宁尘低下眉梢,静静得打量着刘霸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放肆”
刘霸刀呵斥,双手拱拳,义正言辞道,“秋水剑谷是何等超然的存在,虽未登顶,但基本上是天下第一剑门。”
“如此超级存在,你竟然心存藐视,胆子不小嘛。”
宁尘摸摸鼻子,嗤笑道,“吹得这么厉害,我咋听闻,这两天秋水剑谷大门紧闭,二门不出,连老谷主的寿宴,都打算放弃筹办了”
“你”
刘霸刀微微一愣。
陈松峰也没想到,在刘霸刀面前,宁尘这年轻人还敢继续大言不惭,而且真的是自始至终没将秋水剑谷放在眼里。
“剑谷自己都吓得主动规避麻烦,你们这些人,怎么还看不清楚局势”
宁尘咧嘴微笑,神色淡漠。
“口无遮拦的玩意,想死了”
刘霸刀蹭得站起身,与宁尘保持对峙姿势之后,凶神恶煞道,“奉劝你立即为自己的言行,下跪道歉,否则,今天让你生不如死。”
宁尘拍了拍双手,似笑非笑。
之于刘霸刀的请求,更是无动于衷。
“叫你下跪道歉,听不见吗”陈松峰早就等着看热闹,现在终于有苗头了,但宁尘竟然还敢誓死不从。
一着急,张嘴提醒道。
宁尘转过脑袋,上下打量陈松峰,“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你”
陈松峰身子一怔,脚步下意识的挪向刘霸刀。
不远处的陈钊,陈澄根本就不敢插手这件事,自然也只能对陈松峰的言行举止,保持沉默。
刘霸刀心领神会,故作高傲的挡在了陈松峰的前面,“怎么你还想动手”
轰
宁尘睫毛上扬,紧随其后落下的刹那。
他五指一探,宛若一道劲风,竟然原地消失。
“你敢。”
刘霸刀反应最快,反手就抽向背后的战刀,刚刚触摸到刀柄,现场陡然泛起一阵骇人的骨骼断裂声。
先前冷笑连连的陈松峰,此刻正被宁尘攥在半空,手舞足蹈。
“咳咳。”
陈松峰神色苍白,五官僵硬,剧烈咳嗽几下,大声嚷嚷道,“你,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如果不是看在那位姑娘的面子上,你这种废物,早就送上路了。”
宁尘目光一寒,五指发力。
直接被吓惨得陈松峰,半天不敢哼出一个字。
“滚。”
宁尘随手一丢,扔飞陈松峰之后。
他一手负后,一手抚过鼻子,看向刘霸刀,“反应有点慢啊,你这样的出手速度,等真正拿到刀,身体应该已经凉了。”
刘霸刀暂时还放在刀柄上的右手,顿时一阵苍白,本能性动了动,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背后的一位随从,应该是意识到局势不对,便小声靠过去嘀咕了两句。
“老子今天没功夫和你啰嗦,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否则废你一双腿。”
刘霸刀果断放弃出手。
转身上马。
示意三十几位随从立即离开。
宁尘站在原地,没有拦人的迹象,任由刘霸刀等一批队伍逃离现场。
“你没事吧”
陈澄第一时间跑向宁尘,担心问道。
宁尘浅笑,摇了摇脑袋。
“出门在外,还是和气为贵,幸好没跟他们继续纠缠,不然麻烦就大了,毕竟牵连到秋水剑谷。”陈钊也是靠了过来,说道。
好歹麻烦是自己徒弟惹出来的,多多少少心有愧疚。
陈松峰经由同门搀扶,终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不过,有了刚才一场惊吓,这位终于不敢再口无遮拦,一抽袖袍,干脆躲得远远地。
“希望天黑之前能抵达相阳道。”宁尘嘀咕一句,继续赶路。
陈澄,陈钊也没耽搁,吩咐了几句,走在前列。
马车摇摇晃晃。
一路朝南。
仍是心有余悸的陈澄,陈钊,走了许久,还在感觉心脏跳动。
而整批队伍,也就此沉默了下来。
黄河西落,残阳如血。
队伍转弯进入附近一条官道的时候,一匹战马忽然撕心裂肺的低吼起来,众人讶异。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这一生,注定无法遗忘的画面。
官道两侧。
足足三十人,悉数跪死在地上。
看伤势,全部一刀毙命。
“这怎么回事”
“不对劲,这是刚才和那位年轻人起冲突的队伍,竟然全部被杀了。”
刹那之间,噤若寒蝉。
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的望向最后一辆马车中的宁尘。
陈澄更是轻掩嘴巴,难以置信。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不动声色的屠掉了三十多人看模样,应该是有暗中随行的精锐队伍,实施了清除计划。
后知后觉的陈松峰,也在看到现场一幕后,吓得两腿都在打颤。
最后还是陈钊沉稳,他提醒道,“大家就装没看见,继续赶路。”
反而陈澄留了个心眼,她拉过陈钊的袖子,低声道,“爷爷,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陈澄眨了眨眼睛,“我先前问过他,他说他姓宁。”
嘶嘶
陈钊陡然深吸一口气,脸色抽动,“你该不会怀疑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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