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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坑深141米 巧舌如簧


    陆机老人和温静姝会在萧乾的宅子里,说来意外,可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太意外。
    想来陆机那老头儿也不是诚心想给完颜修做什么“随军医生”,南荣与珒国的战事一开,他就晓得他的宝贝徒弟要披甲上阵,事先去了完颜修的大营,估计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可以助徒弟一臂之力。
    当然,如今仗还没有打他就找来了,估计原因有二。第一,相比在完颜修那里受煎熬,他自然愿意在萧乾这里来吃香喝辣。第二,那一个让他大呼三声“天要亡我”的瘟疫,萧乾可解,他却不可解。
    这种医之圣手,对于世俗的功名利禄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追求,可是对于医道上的拦路虎,尤其是自己解不了的麻烦,一定会心生好奇,不破难题誓不休。
    如此一来,这老头儿怕是赖上萧乾了。
    墨九进入膳食厅的时候,陆机老人正端坐在主位的一张紫檀木雕花大椅上,萧乾并不在室内,只有温静姝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一双素手轻抚茶盏,笑意盈盈地与他大道茶道。
    什么茶韵、茶色、茶香、茶味的墨九听得头都大了。不得不说,人无完人,她对机关巧术一道堪称大悟,可是对于茶道与那些琴棋书画一样,皆是一窍不通。
    不通也就罢了,关键这货还有一个缺点。
    她见不得不喜欢的人谈得兴高采烈。
    懒洋洋走进去,她端过温静姝沏好的一小杯茶汤,看着那清丽诱人的颜色,微微抿唇一笑,如牛饮水一般倒入喉咙。尔后在陆机老人和温静姝一副见鬼的目光瞪视下,哈哈一笑。
    “好极好极,果然是好茶。”
    她也懂得?陆机老人目光微亮,“好在何处?”
    墨九道:“好处太多。”
    陆机老人道:“何不一一道来。”
    墨九道:“你看这大热天的,此茶解渴最佳可称圣品。一入喉咙,水一样流下肚皮,干焦焦的喉咙管,也一下子就滋润了好好好,太好了!”
    陆机老人:“”
    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瞧着墨九,又心疼地瞥一眼被她喝光的茶杯,就差捶胸顿足了。
    温静姝则是抿着唇微微低头,带一点笑意,对陆机道:“术业有专攻,嫂嫂不懂茶道,把如此精灵一般美妙的茶汤,当成解渴的普通茶水,属实是暴殄了天物。”
    “呵呵!”墨九干笑一声,“静姝此言差矣!”
    她瞅着陆机老人与温静姝,似笑非笑地坐下来啃萧乾让人为她准备的温暖牌爱心早膳,懒洋洋地道:“天生万物,只是各有不同而已。人且从无高低贵贱之分,何况茶?在我看来,能供人解渴的茶,能维系人基本生存的水都是世上精灵。又来普通与天物之分?”
    顿了顿,她又抬起眼皮撩温静姝一眼。
    “就比如你与我。我比你年轻、貌美、逗人喜欢难道说,我就是人中精灵,而静姝你就不是人了?换了旁人这样以貌取人,你会不会心酸难过?”
    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年轻貌美也就是墨九了。
    可偏生她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比温静姝年轻貌美。
    被她荒诞的对比一噎,温静姝脸色微微一变,手心微攥着,脸上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而陆机老人对她的歪理邪说不以为然,却对那句“人且从无高低贵贱之分”有点感兴趣。
    这话完全有别于时下之人的观念,算得是一种新奇的理论。若换旁人,肯定会觉得此女简直观念有驳伦常,该浸猪笼、烧死。可他却饶有兴趣的盯着墨九。
    “人生来皆有高低,有贵贱。为何你却说并无?”
    墨九觉得与古人讲“人人平等”的观念有点牵强,加上水晶包子还有很几个,等会儿放凉了估计会影响口味。
    于是,她不想花时间给陆机老人做科普教育了。
    “高低贵贱只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而已,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有些人生来就凌驾于旁人之上,有些人生来就低人一等,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这高低与贵贱,其实都刻在皮上,而非在骨子里,旁人这么认为也就罢了,若自己也认命,那就真的低了,贱了噫,难道我说错了?”
    陆机老人琢磨一阵,点点头。
    这个老头儿,原本就是个异类。从他东一锄头西一棒槌的四处瞎蹦哒,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喜欢受封建教条主义束缚的人,所以一般人接受不了的新观念,对他来说,反倒很容易引起共鸣。
    他哈哈一笑,似心情很好,对墨九似乎也添了好态度。
    “小小女娃,确有独到之处。也不枉六郎两城换你”
    墨九随口忽悠几句而已,没想到老头子能赞她,微微诧异一下,她咬着包子回头,瞪他一眼,防备地道:“少夸我啊。这些水晶包子都是我的。”
    陆机老人一愕。
    刚想夸她聪慧,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看她护食的眼神儿,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小女娃娃,等会儿吃完了,我老人家有事与你说。”
    “哦。”墨九瞥温静姝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也得看我有没有空闲了。”
    陆机老人:“”
    墨九懒洋洋咬一口包子,咀嚼着,腮帮子鼓了起来,“等会儿我的事情还多呢。六郎的事儿可都是头等大事,你一个糟老头子,有静姝伺候着你,逛逛园子,喝喝茶,提提笼子,溜溜鸟就得了呗。大战当前,就不要占用大家太多宝贵的时间了嘛。”
    陆机老人心头气血再次翻滚。
    那种熟悉的,上一次在金州被墨九气着的晕眩感又上了头。重重咳嗽一下,他道:“你这个小娃娃好没礼数,我老人家是这样的废物吗?你怎就不想想讨好我捏,或许我能为你找到失颜之症的治疗法子?”
    “我谢谢你了!”墨九头也不抬,咬着包子喝着粥,把那把精致的小勺子在碗里反复翻搅一番,懒洋洋地道:“青,出于蓝,而胜出蓝。冰,水为之,而寒于冰。有萧六郎在,我估计是用不上你老人家了。”
    她毫不客气的嫌弃,让陆机老人很受伤。
    原本因为喝了温静姝的茶,与她论及茶道而生出的好心情,不过片刻工夫,就被墨九给破坏完了。他好心好意尊重她的意思,想先与她先说道说道静姝的事再去找萧六郎,没有想到她却不领情,完全无法交谈。
    他哼一声,脸色难看地拂袖而起。
    “我老人家不与晚辈理论,找我徒弟去。”
    说罢他转头看向温静姝,“我们走!”
    温静姝人如其名,是一个温婉淑静的女子,嘴里轻道一声“嗳”,回头瞄一眼墨九,却笑道:“师父先走,我与嫂嫂久未见面,说几句就过来。”
    陆机老人与墨九不对付,回头瞪她一眼,哼一声,“快点,一会儿六郎等着你泡茶呢。他可是最喜欢你泡的雨前龙井。”
    “咳咳咳!”
    墨九一口稀粥差点儿喷出来。
    幼稚!
    这老头儿也太幼稚了。
    居然想用这样的法子来打击她?
    如果用温静姝就能对她造成伤害,那她还要不要活了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她对着陆机老人的背影,拔高嗓子大喊一声,“喂,老头子,外头风大,小心闪了舌头啊!还有你那个宝贝徒弟,要是有人要的话,赶紧差人领走,不必谢我!”
    陆机老人当宝似的徒弟,在她那里却像个废旧货物,好像她分分钟想要把萧六郎送人似的。陆机老人气得肝儿一颤,脊背僵硬半晌儿,大抵晓得论嘴上工夫,他不是这小女娃的对手,索性装聋作哑,径直离去了。
    膳厅里只剩墨九与温静姝二人。
    墨九安静地吃着早饭,并不理会款款过来的温静姝。
    静默片刻,还是温静姝率先开口。
    “又见面了,嫂嫂。”
    “是啊,幸会幸会!”
    “每次见到嫂嫂,似乎都有不太好的事儿发生?”
    这是说她惹祸么?墨九笑道:“静姝说得是,也是怪得很,我每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也都能遇见你”说罢她抬起头,凝视温静姝的脸,笑吟吟道:“你说你到底是阴魂不散,还是我这些不太好的事儿,都与你有关?”
    这是两个女人自天隐山那一次长谈之后,第一次单独谈天。可彼此间的交流气氛,很明显比那一次更加不友好。
    温静姝对墨九的态度是早就习惯的,她并不生气,那脾气也养得格外的温和,明明被墨九冷言冷语地挤兑了,却不委屈,更不与她争执,只笑笑就过去,换了话题。
    “嫂嫂害得我好惨。”
    “我是好人,从不害人。”墨九很老实。
    “嫂嫂上次说”温静姝目光带了一抹复杂的笑意,视线慢慢从她白皙的面孔挪到她平平的小腹,“你说你怀上了六郎的孩子,害得静姝伤心了好久呢。”
    噫,这女人胆儿大了?
    居然敢直接说出对萧六郎的心思了?
    “疑似怀孕懂不懂?”墨九剜她一眼,“再说我与六郎怀不怀孩子,你伤的是什么心?你是萧六郎的二嫂,莫要忘了身份。”
    “嫂嫂说的是自己吧?”温静姝苍白的唇有些凉。
    “我啊!?”墨九不以为意,盯着碗里的粥,“我与你不同。静姝未必不晓得,萧乾在金州亲口对着无数珒兵将领和完颜修说,我是他的女人这个身份,是他亲口确认的,想来与静姝你,却有几分不同的。”
    温静姝一怔,眸底有阴霾拂过。
    只一瞬她又恢复过来,轻轻挽出个笑容。
    “嫂嫂恐怕也不晓得,师父做主,我与二郎和离了。”
    墨九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为了这句话,而是她话里的潜台词。
    她与萧二郎和离了,说明什么?说话她已经有了正大光明觊觎萧六郎的权利了?还有,陆机那个老糊涂是准备要为他的宝贝徒弟和宝贝侍女拉红线?
    心里冷哼一声,墨九挑眉,不温不火地撩温静姝一眼。
    “那又如何?”
    温静姝笑笑起身,“不如何。我只是想说,静姝如今已是自由之身,而嫂嫂,还是萧家长媳呢。你如此不顾身份,不顾妇德,与小叔子眉来眼去”
    “静姝大错特错!”墨九当即打断她,严肃地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道:“我与萧六郎那不叫眉来眼去,那叫奸夫淫妇”
    温静姝被她怔住,她却莞尔一笑。
    “毕竟昨天晚上我就睡在萧六郎的床上”
    “”
    墨九在言词上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也很少有吃亏的时候,加上她根本就不在意温静姝特别在乎的那些教条与封建思想,故而,她打击起温静姝来,简直就是一个巴掌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最后,温静姝与陆机老人一样,是吃了她一肚子气走的。反倒是墨九,吃光了营养早膳,哼着小曲,负着双手,在两个一直拿怪异目光审视她的丫头带领下,在书房外面逮到了薛昉。
    据他交代,萧六郎去了城外的驻军大营。
    而薛昉是回宅子里来拿一份卷宗的,马上就得过去。
    墨九二话不说,嚷嚷着就要跟他去。
    薛昉起先是不肯应的,军营重地,都是老爷们儿,像墨姐儿这样水灵的姑娘去了,岂不是扰乱军心。可他落入了墨九的手里,又哪里挣扎得起来?
    于是几番抗拒不过,他为墨九准备了一匹枣红马,二人一路到了均州城外的驻军大营。
    让墨九不爽的是,陆机老人和温静姝居然也在。
    不是女眷不能来吗?她恶狠狠瞪了薛昉一眼。
    薛昉生怕惹火烧身,缩了缩脖子就下去了,连禀报都忘了。
    墨九也不介意,一个人站在门口。
    大帐里就三个人。一个萧乾、一个陆机,一个温静姝,可气氛却有一点古怪,也不晓得陆机老人说了些什么,萧乾脸色不太好看,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紧紧抿唇不吱声,而温静姝这一回表现得却像一个小媳妇儿了,颔首垂目,默默伺候茶水。
    真是贤惠啊!
    墨九有点不明白,这些妇人为什么就不能在男人面对有点自我呢?非得表现得一副讨好的样子,不晓得男性本来就属“贱”的吗?
    摇了摇头,她先在心底为温静姝的感情点了一根蜡,而尔才慢腾腾走进去,似乎并没有看见陆机和温静姝也在,嫌弃地四周左右,打了个喷嚏。
    “萧六郎,你这里该喷些杀虫药了!没看见有两只苍蝇在飞吗?”
    这样挑衅味儿十足的话,让陆机老人被她气得还没有平复的神经,再一次狂跳如雷,那一颗受伤的小心脏也在不停的呐喊此女到底何方妖孽投生,为何老天不收了她啊!
    萧乾看到墨九进来,面色稍稍添了一丝暖色。
    无视于她话里的不敬,他轻声问:“阿九来了?”
    墨九冲他莞尔一笑,走到他的面前,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六郎是不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
    萧乾叹息,“并无。”
    墨九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地道:“你可千万甭跟我客气。你晓得的,做这种修枝剪叶的事儿,我最拿手。保证来一个掐死一个,来两个掐死一双。”
    “又胡闹!”萧乾嗔怪的一瞥,并不太顾及陆机老人与温静姝在旁,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右侧位上,目光里的询问有着浓浓宠溺,“阿九可有吃饱?”
    墨九喜欢她关心自己的肚腹。
    “嗯”一声,她点头,“好饱。就是那个水晶包子,要是多几个就更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打苍蝇,你再让人给我做水晶包子,我要一连吃三天,天天吃,直到吃腻为止!”
    萧乾:“”
    这个妇人好吃的性子不是一日两日,她不仅可以把一切的事情转化为吃,还把他的恩师比喻成“苍蝇”,也属实大胆了些。
    “阿九莫要胡说!”他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又望着陆机老人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恩师,陆机老人。”
    墨九“哦”一声,仿若刚刚发现那老头儿一般,瞪大双眼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六郎的师父啊!怪不得这么英俊师父你好,我是墨九啊!”
    陆机老人再一次气得心脏抽痛。
    这小女娃分明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却能够装得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脸上那严肃的样子,若不是因为她嘴里那只“苍蝇”就是自己,他也一定会被她骗了去。
    “哼”一声,他不看墨九,只对萧乾道:“如今你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为师也管不住你了。但是,静姝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了你,她吃那般多的苦,你若不管她,为师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萧乾面色微微沉下。
    他不喜欢墨九听见这些糟心的事儿。
    可墨九自己却不以为然,“不对啊,师父老当益壮,身强体壮,依我观看,便是静姝死了,你都死不了!”
    “噗”一声,陆机老人嘴里的茶水喷了。
    “你你”他指着墨九,气得一句话说几次都说不明白,反倒是温静姝,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微微责怪的眼波掠过萧六郎,又用一种无奈的表情对墨九道:“嫂嫂,师父年纪大了,经不住你的玩笑,你怎么说静姝都没所谓,对老人家还是得客气一点,管管你的嘴。”
    这货惯会含沙射影,这意思是说她暗地里欺负了她呗?
    墨九服气了。
    古时候的深宅妇人,总有那么一种柔情似水的淡淡忧伤,从来不肯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永远把自己放在一个由着男人来安排命运的可怜境地旁人如此,温静姝也如此。
    其实目前为止,她并不恨温静姝。
    因为她还没有做过什么让她十足讨厌的事。
    相反的,墨九有一点可怜她。
    可怜她在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还能生出的那么一点点攻击力,一点对她与萧六郎的感情造不成任何威胁的攻击力。
    她深深看了温静姝一眼,笑了。
    “六郎,这么点小事儿,你就允了吧。师父说得对,静姝也不容易,吃了那么多的苦”
    萧六郎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这个妇人,昨天晚上还在他的怀里,与他百般缠绵,温柔小意,今儿就变了一张脸,想把他推给旁人了?难道她会看不出来,陆机老人其实是想他把温静姝收房?
    黑眸微微一深,他盯住墨九。
    “阿九又欠收拾了?”
    一个“又”字,让墨九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的“收拾”。她无辜地眨眨眼,手从案几上伸过去,越过一个青花的茶盏,慢慢搭上萧乾的胳膊,语气娇嗔。
    “六郎也真是,收了静姝而已,那有什么?不就是多一个使唤丫头嘛。反正我身边也缺个可意的人伺候,静姝伺候你师父也是有经验的,更懂得你的生活习性,左右都找人伺候,何不找一个熟悉的?”
    题外话
    小伙伴儿,今儿的结束了哈,明儿咱继续
    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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