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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缠岁月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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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天晴从颈项到胸口遍布青紫红瘀,咬痕处处,看不见的地方恐怕更严重。
    赫连天晴醒了似的,紧紧抓拢衣襟,挣扎著起身,赫连天雷拉他,他便用尽全力甩开。
    双眼彷佛没有焦距,不停看望四周,焦急地,彷佛要哭出来似的。
    凤莲真,凤莲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不理会四周的状况,赫连天晴摇摇晃晃地走离赛场。
    四周的人只看见天晴公子落马被救,而後离开,但赫连天雷和岳无移离得近,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赫连天雷脸色铁青,倏然站起身揪住岳无移。
    昨晚发生什麽事!快说!
    岳无移从震憾中回复过来,於是如实告知昨晚所有情况与异状。
    可恶!真的是凤莲真这个畜生!
    要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实在让人无法相信,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根本不把他哥当人看!
    之前在假山後看见的,也是觉得凤莲真跟他哥说话的语气随便、态度强硬。
    他无法明白,哥为什麽要任凤莲真为所欲为。。。。。。
    到底他们之间是怎麽一回事,事情至此,已不容他视而不见。。。。。。
    --
    为什麽?为什麽?
    他不能理解赫连天晴对他的执著与情感。
    凤莲真冲冲回房,只要想到赫连天晴最後在场上找寻他的眼神,就让他心痛得快裂了。
    他凤莲真并不值得让人如此喜欢,并不值得!
    自己对赫连天晴这麽坏,为什麽赫连天晴还要喜欢上他?
    他信了,他信赫连天晴是真心真意,他早就信了、早就信了,他只是不明白他喜欢他的原因,他只是不相信自己会被人无怨无悔地喜爱,所以他怀疑赫连天晴别有目的,他抹黑赫连天晴对他的真情。
    为什麽,为什麽赫连天晴要喜欢他?
    自己这样伤害他,为什麽他落马後仍然找寻他的身影?
    他几乎落荒而逃,这份强烈而奇异的情感,让他心慌意乱。
    他又逃避了,他不该逃避、不该逃避。
    凤莲真想去找赫连天晴,他急急地推开门冲出去,竟在门口看见那浑身狼狈的人儿。
    赫连天晴全身痛得麻木,所有感官扰乱成一团,独独一双眼,从头到尾都映著凤莲真。
    你这疯子、你这疯子。。。。。。凤莲真喃喃,眼前起了水雾。
    一把抱起赫连天晴,著急地把他放倒在床上。
    忍著点。
    解下赫连天晴的裤子,感受到他的瑟缩,凤莲真轻柔地分开他双腿,触目惊心的青紫肿胀让他心如刀割,自己真的是畜生不如。
    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异物取出,取出的瞬间涌出大量的血和白浊,几乎让他慌了手脚。
    赫连天晴此时算是完全清醒了,一会儿受到残暴的对待、一会儿受到温柔的抚触,任是铁打的意志都难以承受。
    他忍著疼痛坐起身,此刻自己比什麽都脆弱,狼狈的身躯无一处不痛,他不知道在凤莲真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麽,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是一个下贱淫荡的人,还是一个厚颜无耻的骗子?
    我不是。。。。。。我不是婊子。。。。。。真的、真的。。。。。。长久的忍耐溃堤,赫连天晴眼泪一颗颗落下,委屈、伤心、绝望、羞耻一一涌上,他在凤莲真面前哭了,一个大男人,孩子似的哭了。
    凤莲真胸口一阵紧窒,酸拧的痛蔓延全身,喉头哽咽,他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你当然不是,天晴,你的喜欢,我信,我信了。
    凤莲真美丽的眼氤氲,像透过一层水望著赫连天晴。
    不是,我不喜欢你,我从来不是喜欢你。。。。。。赫连天晴情绪崩溃、泪流满面。
    凤莲真,我爱你,不是喜欢而已,我爱你,就算你讨厌我,我还是爱你。
    凤莲真忍不住夺眶的眼泪。
    他觉得自己好坏,而赫连天晴好傻。
    凤莲真,你能不能接受我?能不能爱我?就算只有一点点我也满足,不要深究我的过去好不好?把我遇见你之前的经历都视而不见好不好?我没有不忠於你,我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你,我不是婊子、不是骗子,我只是一个深爱你的人。。。。。。
    温热的泪不停从赫连天晴眼中涌出,凤莲真紧紧拥抱住他,在他脸颊上吮吻,直到分不出那温热的液体是谁的泪。
    凤莲真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著怀中人,紧得像要把他溶进骨血之中。
    赫连天晴爱他,不顾一切的爱他。
    心底长久以来的孤寂角落被这份爱填满,他觉得好感动、觉得好满足,像找寻到了另一半灵魂,再也无遗撼。
    赫连天晴瞒他什麽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赫连天晴的爱是真的就好了,就足够了。
    心疼、怜惜、自责、悔恨,怀中人的眼泪恁是灼烫,把他的心都烫穿了。
    天晴、天晴,你别哭了,我以後不会再伤害你,你别哭了。。。。。。凤莲真释放所有的温柔,声音听来竟是充满对他的爱怜与歉意。
    怀中的人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在发现他的言语与眼神皆是真心,甚至说出彷若爱语的誓言,即使身体的痛楚让人痛苦难当,仍不禁露出一抹惹人怜爱的、充满情动的笑靥,而後失去所有力气,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像心愿已足似的,失去意识。
    伴著未乾的泪,那清俊的面容、美丽的笑靥,从此刻印在他心头,永不抹灭。
    --
    赫连天晴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一天,他烧得意识模模糊糊,隐约感到不少人围著他,独独缺了凤莲真。
    他不停叫唤凤莲真的名字,身边的人好像说了什麽,但他听不清楚,任凭他怎麽叫,凤莲真都没有出现。
    他几乎陷入恐慌。
    那天轻柔的怜惜、紧紧的拥抱都是梦吗?
    他挣扎著想去找人,却被身边的人紧紧压著。
    第二天,他的意识回复了。
    一睁眼,看见乌溜溜的直发披散在床沿,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趴在床沿看顾他。。。。。。赫连天晴放松了紧绷的心。
    趴在床沿的人似乎感到他有动静,急急抬头看望他。
    赫连天晴惊呼一声。
    凤莲真右眼乌青瘀血到只能半眯著眼,脸上处处瘀紫肿胀,像在脸上打翻了染料似的,五颜六色满布伤痕,相信不只脸上这麽精采,其他地方也不会好到哪去。
    你。。。。。。你怎麽了!赫连天晴张目结舌。
    凤莲真一顿,轻轻嘟起的嘴好不委屈。
    我跌倒了。骗鬼。
    赫连天晴轻轻抚上他的脸。
    谁打你了?要帮他讨回公道的语气。
    没有,我跌倒了。他坚持,一张凄惨无比的脸磨磨蹭蹭地贴上赫连天晴的胸口,不顾脸上的伤。
    呐,这张丑脸你还喜不喜欢呀?像鬼一样耶。。。。。。他又嘟嘟嘴,有点爱娇的模样。
    赫连天晴看了诧异加上一点好笑,手摸摸他的头,放松了神色。
    你不要,就送给我好不好,我很喜欢呢。。。。。。
    凤莲真闻言,笑得颊边两个深深的笑窝都出现了,搭著乱七八糟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天晴,你叫我莲真好不好,我还没听过呢。凤莲真把脸移到他上方,声音带著撒娇音,听起来好不可怜,像是小孩子讨糖吃。
    赫连天晴心口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脸上浮起红晕,有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
    一觉醒来,那些心痛和苦恋都过去了。
    原来凤莲真的温柔像甜甜的糖。
    原来凤莲真卸下心防後是这麽爱娇。
    好甜、好甜的滋味,简直不像真的。。。。。。
    莲真,这不是我在做梦吧?他好想落泪。
    凤莲真闻言心疼起来,自己给赫连天晴的真的好少好少,几句柔柔的爱语,这人儿就满足得像得到全天下似的。
    他叫他莲真呐,轻轻柔柔,虽然有点沙哑,却不脱平日温润柔和的嗓音,听得他心荡神驰,从最里面感动到最外面。
    当然不是做梦,要不然你亲亲我?他又嘟起嘴来,停在赫连天晴嘴前动呀动的。
    吻,从第一天偷吻凤莲真的那晚後,他就没再吻过凤莲真的唇了。。。。。。
    赫连天晴热泪盈眶,轻轻往上点了那唇一下,软软的、温温的触感,十分真实。
    这麽一点就够了?凤莲真爱怜地望著他,唇缓缓印下,唇齿相濡,吻得难分难舍。
    那些难过与心痛在这深吻中皆成过往,淡淡的幸福渐渐扩散开来,赫连天晴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凤莲真怜他惜他,像对待心肝宝贝般温柔待他,他长久以来奢望的、冀望的,竟都成真。
    混蛋!亲够了吧!愤怒的声音传来。
    眼前的凤莲真被一把拉走。
    赫连天晴这才惊觉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是赫连天雷和岳无移。
    哥,你有没有好一点?赫连天雷担忧地问。
    赫连天晴傻呼呼的瞪著他们,红潮渐渐涌上脸庞。
    你、我、莲。。。莲真。。。。。。
    哥,我都知道了,不,应该说我早就看到了,那天你们在假山後,还有你落马时身上的伤。赫连天雷越说脸色越黑。
    假、假山!?赫连天晴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巴不得马上昏厥过去。
    那些私密、叫人羞耻的事,都被看到了。
    难怪那天出议事楼时,天雷会欲言又止。
    昨天身边围了不少人,应该是大家都有来。。。。。。该不会。。。。。。
    大家都以为你只是生病,不过你一直叫某人的名字,我解释你们之间有点争执,勉强骗得过去。
    赫连天晴感激地看著弟弟,偏头看见岳无移,忽然觉得很是尴尬。
    无移,拖累你了,真是过意不去。他满是歉意地一笑。
    不要这麽说,以後说不准还要叫你一声大哥,不需要这麽客气。岳无移红著脸抓抓头,说起来那天的夜会还是导火线呢,自己才要觉得抱歉。
    只是他仍然无法想像赫连天晴跟凤莲真。。。。。。
    赫连天晴脸皮薄,羞涩的情绪涨得满满,忽然想到凤莲真昨日不见人影,又想到他满脸的青紫。
    天雷,是不是你打人?沉声。
    哼,没把他打残就很好了。若不是兄长病中还不停叫唤这个混帐,他还真想把凤莲真往死里打。
    你、你竟然对一个没有武艺的人拳脚相向。
    哥,这个没有武艺的人可是把你整得死去活来耶,我才要拜托你不要这麽简单就原谅这混蛋好不好?
    床边凤莲真一个字都不吭,默默把玩赫连天晴的发丝。
    凤莲真的性子倔强又别扭,现在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满不在乎、不受教的欠打模样,但赫连天晴看得出他的自责和後悔,只是他贯於隐藏罢了。
    不要说了,天雷。
    赫连天雷真的不知道凤莲真有什麽好,不过一些皮肉伤,就让兄长露出心疼得要命的表情。
    哥,我可是把他打得连爹都差点认不出来,这家伙若没有这副皮相根本就一无是处了,还有哪里值得喜欢啊?他气啊。
    昨天是跟爹解释凤莲真和哥争执,害哥生病,所以他一时忍不下气跑去报仇,细节不敢多说,好在爹也没多问,就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已。
    你、你不要胡说!赫连天晴激动地抱住凤莲真。你根本不明白!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他对你笑,你就好幸福,他对你好,你就乐得要飞上天了,凤莲真只要对他温柔,他就会觉得好满足、好快乐,这无关他的容貌,而是只关他的人而已。
    这份爱不仅仅源自当年美丽的记忆,凤莲真不自觉露出的孤独让他心怜,偶尔流露出对他的在意则让他心跳不已,这份爱没有理由,从一开始,他就疯了似地追求,完全无法控制。
    理智告诉他不能强求,但他的心却驱使他不顾一切只为与凤莲真有所关联。
    不要说赫连天雷不明白,就连凤莲真一直都想知道赫连天晴爱他的理由,不能说他完全不在意赫连天晴明显隐瞒了什麽,但只要赫连天晴是真心,他就心满意足了。
    心里澎湃不已,凤莲真忍不住亲了一口赫连天晴的唇,毫无预警的吻让他吓一跳,随即面红耳赤。
    你好可爱。。。。。。他亲亲他酡红的颊。
    什麽可爱,你、你别说了。。。。。。赫连天晴羞得往被子里躲。
    看见两个大男人当面打情骂俏,实在觉得很不习惯,尤其赫连天雷气得想再往凤莲真身上呼十八招功式,岳无移尴尬不已地硬是把赫连天雷拉出房外。
    --
    天晴公子继当众落马後,接著连病二天才下得了床,理所当然後续的赛事一律禁止他出赛,此乃堡主之令,就算天晴公子硬要上场也会被拉下来。
    对堡主赫连天雷来说,兄长得以静养,此乃一乐;兄长跟姓凤的相处时间变多,此乃一悲。
    近日两人已从所谓的形影不离,进展到如胶似漆。
    外人不敢多加揣测,但自己人一如爹娘不可能没发现那明显的暧昧,但也仅止於怀疑,没见他爹娘去询问探听过。
    不管怎样,只要哥他开心就好,就算对象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也没关系。
    但是他总觉得,虽然哥外表看起来很快乐,有时却又会露出不安的神情,可能是凤莲真那家伙一看就是花心相,所以让人放不下心吧。
    赫连天雷不知道,一个抱著必死决心隐瞒秘密的人,相对得压力就大,赫连天晴沉浸在凤莲真给的宠爱之中,伴随满满幸福感而生的是庞大的惊惶,他怕真相被发现,怕好不容易得到的真心消失,一切化为泡影。
    凤莲真隐约察觉他的不安,以为他是不相信他的感情,於是对他的关怀更加无微不至。
    而赫连青龙夫妻俩内心其实百感交集,清楚长子的过往,并且知道他心中有个无法抹灭的人,也因此长久以来不曾想过要长子完成终身大事,现在见两个年轻人暧昧得很,不知该开心长子忘怀过去,还是该难过引了凤莲真这只狼入室把儿子拐走。
    好你个凤莲真,还说他两个儿子人高马大看不上眼,现在拣了个最好吃的就咬著不放了,成天死黏著,一开始就是怕凤莲真喜欢男人的事若被曾是小倌的长子发现,会害他想起痛苦的过去,还千交待万嘱咐呢,结果真能干,直接把长子心里的人给换成自己了,虽然很想把凤莲真砍成几十块解解气,但最後还是决定放年轻人顺其自然。
    赫连天霜则是根本无暇注意他人的恋情,只因她暗恋已久的俊伟男子竟对她示爱,让她心花朵朵开,而且心上人会在不久後正式前来提亲。
    这人正是见人双双对对、大感羡慕,於是决定大胆表白的玄岳门少主岳无移。
    至於即将成为堡主夫人的耿如雪与其家人,边帮忙龙飞堡赛事,边紧锣密鼓地将婚礼的准备进入最後冲刺。
    耿家庄、龙飞堡、之间的路途,皆已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大红一路绵延。
    终於,龙飞堡连日的竞赛也在最後一天划下句点,各方英雄大呼过瘾,几乎舍不得结束,胜者走路有风,败者也切磋得尽兴,台上欢喜领取荣耀威风不已,台下欢欣鼓舞大赞能人倍出。
    将近半个月的盛会,众人皆有所得,商贾谈了好几笔大生意、南北派系结成同盟、名门世家定下婚约、大侠们结拜为义兄弟、闺女们姐妹情深,此等盛会,牵起各种缘份,包括赫连天晴与凤莲真的重逢。
    竞赛结束,紧接著便是两日後新任堡主赫连天雷与耿家庄么女耿如雪的成亲大典。
    就这样,宾客趁隙大作休憩,只待典礼过後便得各自归去、回归日常,赫连一家则各有心思,边忙碌於两日後的典礼。
    --
    婚礼前一日,龙飞堡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哈哈哈,我龙飞堡的喜事,就知道你们不会不来啊哈哈!
    凤莲真一走进大厅,就听见赫连青龙熊吼的大嗓门。
    龙老大,你就不能小声点吗?凤莲真受不了地开口。
    不理会赫连青龙的反驳,他转向堂中二人。
    你们怎麽会来的?凤莲真百思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凤惜宝苦笑。
    堂中正是陈万金、凤惜宝,现下陈万金还被赫连青龙热情的一巴子打在背上挺不起腰来。
    不要告诉我你们未卜先知,是来参与喜事的,这消息可是堡主继承大典後才公布的。
    喜事是路上才听说的,是发生了一点事,才会追著你来。凤惜宝眼中有掩不住的欣喜。
    看来不是坏消息。
    什麽好事会让他们冲昏头丢下凤来庄前来?
    惜宝,先别这麽高兴,现在不过是有了点线索,要高兴也得等探查之後。虽然这麽说,眼中一样有著兴奋之情。
    到底什麽事?凤莲真一头雾水,馀光发现赫连天晴踏进了厅里。
    你出发後,有个妇人找上凤来庄,她。。。。。。
    赫连天晴走入大厅,凤莲真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地把他搂来腰侧。
    赫连青龙见状暗骂几声,臭小子也不看看他还在场,光天化日把他儿子搂著玩,而此刻心中竟有种女儿要见未来婆家人般的怪异感受,搔搔头赶紧回避离开大厅。
    莲真!还有人在!赫连天晴困窘地推拒。
    自己人,没关系。
    那明显的占有欲和亲腻,让厅中另两人一愣。
    自己人?
    赫连天晴往旁边一看,看见两张无限熟稀的脸孔。
    是大少爷和珠儿!
    陈万金和凤惜宝,惜宝是我妹妹,万金是我义兄兼合夥。凤莲真简单地为他介绍。
    多让人怀念,相隔十年,如今再度共聚一堂。
    好让人羡慕不是吗,他们真的成为一家人了。
    一想起当年,赫连天晴突然一阵紧张,担心他们会不会认出他来,但见他们只愣愣看著他,完全没有认出的迹象。
    他松一口气。
    莲真,这是。。。。。。陈万金从惊愕中回复。
    这是赫连天晴,龙老大的长子,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凤莲真笑得很满足。
    万金惜宝两人互视一眼,脸上有著不敢置信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情。
    凤莲真这些年来不曾有过情人,正是因为还记挂著已死去的白芙,如今从伤痛中走出,还重新寻到恋情,照理说他们应该高兴。
    但此刻他们只觉得命运捉弄人,早不相恋晚不相恋,偏偏在这个时候相恋。。。。。。
    除此之外,凤莲真所选择的人也让他们大为吃惊,看著高大俊朗的赫连天晴,完全找不出一丝纤弱。
    一直以来,凤莲真总会在他人身上找寻白芙的身影,而最後选择的情人竟和白芙的类型相差甚大,甚本上,他甚至认为凤莲真还记得白芙的一天,就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不知凤莲真是怎麽跟赫连天晴凑在一块的。
    万金,你刚才说到一半,到底来找我是什麽事?
    没有,晚点再说吧。现在可能不是说出的好时机。
    凤莲真虽然疑惑,但也没追问。
    见场面颇为诡异,赫连天晴又一直看著他们,陈万金整整情绪,朝赫连天晴作揖。
    久仰天晴公子大名。
    哪里,天晴才是想见两位很久了。
    看赫连天晴结实精瘦的身形、清俊的容貌,举止大方、态度温和有礼,腰缠宝刀、显得气势逼人,很有一代大侠的风范。
    完全不是凤莲真感兴趣的类型。
    即使在南方,龙飞堡的名号也是响当当,关於天晴公子的出色传闻也不少,自赫连青龙口中听见的更多,真是从未预料凤莲真会和天晴公子相恋,若要说天晴公子和白芙哪里像,大概是那双温和的眼吧。
    无论如何,此时赫连天晴所散发出的好感,让他们感到他真的很高兴见到他们。
    莲真,龙老大怎麽肯让宝贝长子和你。。。。。。万金靠在凤莲真耳边细语。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想面对现实吧,他一直都没说什麽,反应比较大的只有他次子而已。事实上他对於被打并无怨言。
    隐约看见凤莲真脸上未完全消失的青紫,又见赫连天晴看见他们咬耳朵那惶惶不安的模样,大概能猜出在他们来之前一定发生不少事,而两人间的感情似乎还不那麽稳定。
    突然觉得赫连天晴有点可怜,方才有著沉稳风范的侠士,现在竟让人感到一丝脆弱无助,如果他把带来的消息告诉凤莲真,不知又会掀起怎番风雨。
    赫连天晴看著眼前两人不禁露出一抹五味杂陈的笑。
    在他没参与到的时间里,大少爷、红莲、珠儿结为家人,这些年可能有苦有笑,但他一无所知,一家人呐,如果能从此刻开始参与,之後的十年、二十年,是不是他也能一起哭一起笑呢?
    他好怕,好怕快乐的日子只是昙花一现,什麽十年、二十年都只是痴人说梦。
    赫连天晴眼中的温柔与伤悲,凤惜宝觉得好熟悉好熟悉,会不会莲哥和赫连天晴相恋,也是受这份熟悉感所吸引?
    但他们带来的消息,却可能使这俊伟男子眼中的悲伤更为深重。。。。。。
    喜气洋洋的炮竹声响起。
    大红灯笼挂满龙飞堡,囍字连连无止尽,众人脸上满是喜气,不断向赫连青龙天妻俩道贺娶媳妇了。
    依循礼俗进行的典礼,八人大轿迎娶新嫁娘,一对新人做完一连串古礼送入大厅。
    新郎傻呼呼的笑,幸福洋溢得叫人羡慕。
    新娘娇步含羞,即使隔著红盖头,仍能感到那晕晕然的甜蜜。
    更别说堂上笑得閤不拢嘴的赫连青龙与柳茵茵。
    凤莲真站在一旁观礼,沾了喜气也觉心情愉悦起来,身畔赫连天晴眼里更是充满感动与欣慰,终於等到弟弟与如雪这对欢喜冤家开花结果了。
    厅中一对新人开始拜天地。
    凤莲真手中突然一阵温热,被温柔缱绻地轻握。
    他手一张,与赫连天晴十指交握。
    轻柔地磨挲,感受彼此的温度。
    每过一拜,赫连天晴的手就会收紧些,那轻微的颤抖,让人心怜。
    赫连天晴的心好真,他想和他相守到老,凤莲真意会到他的心思,心都震荡了。
    何德何能,得此真心人?
    凤莲真把手收得好紧好紧,紧到像要把赫连天晴溶进骨血之中。
    他们明明已经相恋,为何赫连天晴如此不安,为何自己无法安定他的心,他们之间横亘的,是赫连天晴的秘密,和自己心中抹不去的雪白人影。
    好酸涩、好艰苦的情感。
    爱一个人为何这麽难、这麽复杂?
    是不是他们必须剖心,把该说的、该忘的,通通清理出来?
    他对赫连天晴的心疼与爱怜不是假,他真的为他心动,他真的愿与之厮守,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会有赫连天晴,他的心就满满的、满满的,不再空洞。
    他们之间难的不是一南一北的距离,而是难解的不安。
    到底是什麽让赫连天晴惶然?
    他在害怕什麽?
    他曾要他不要追究他的过去,他到底瞒了他什麽?
    他明明答应不追问了,却仍解不开赫连天晴的不安。。。。。。
    真相是什麽?
    疑惑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凤莲真却不能去探索,因为他不想再看见赫连天晴伤心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心里脑里已满满都是赫连天晴的身影。。。。。。
    他想,这毫无疑问是爱。
    --
    新堡主的婚礼隔日,宾客一一道别离去。
    龙飞堡渐渐回归日常。
    陈万金等人被赫连青龙留下多玩几天。
    万金惜宝明明有急事要告知他,几日来却一字不提,似对赫连天晴有所顾忌,可是该说的迟早得说。
    早膳时陈万金给了凤莲真一个眼神,於是凤莲真支开赫连天晴,而後他便与陈万金散步到百花庭园。
    庭园都逛了大半了,陈万金走在前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什麽事这麽难启口?凤莲真见陈万金凝重的表情,不禁严肃起来。
    陈万金苦笑。
    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现在。。。。。。我不知道说出来究竟是对是错。
    你非得拐弯抹角地说吗?
    陈万金走到一丛花前,状似专心欣赏,就在凤莲真以为他无意开口时,陈万金问了一个问题。
    莲真,你有多喜欢天晴公子?
    本来以为陈万金在戏弄他,但陈万金脸上没一分玩笑样。
    呵,这十年里,你有看过我和谁在一起吗?我既然都把他介绍给你们了,还需要问我这种问题?
    真不可思议,你才来龙飞堡多久,这麽短的时间,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以前不知多少人用尽心机想成为你特别的人都无法如愿,这天晴公子一定很特别吧。陈万金欣慰道。
    时间确实很短,你知道我这个人多疑,所以让他吃了不少苦,後来知道他用情之深,我的後悔难以形容,他对我的感情让我动容、对我的执著让我震撼、对我的温柔让我珍惜,我给他的却这麽少,我迫不及待想对他好,现在这世间我最想宠最想怜的就是他,可惜,我连让他安心都做不到。凤莲真叹息,眼里有浓浓的无能为力。
    看凤莲真陷得这麽深,陈万金真想将消息永远埋葬,但他不能,他必须让凤莲真自己决定。
    陈万金转过身,认真地看著凤莲真。
    我明白你对天晴公子的感情了。
    你到底是。。。。。。凤莲真实在搞不清楚陈万金的意图。
    那我问你,白芙和赫连天晴,你爱谁比较多?
    凤莲真瞠目结舌,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芙两字,几乎是种禁忌,万金他们长久以来从不敢在他面前提及。
    你在问什麽?你在寻我开心?凤莲真不知该笑该怒。
    回答我!陈万金大声道。
    你要我说什麽?白芙死了,早就死了,你们不是一直要我忘?为什麽还要问我这种问题?爱谁比较多?能比吗?死了的人还能跳起来吗?凤莲真越说越大声,情绪激动起来。
    你先回答我!陈万金拉住他,硬要讨答案。
    如果凤莲真爱赫连天晴比较多,他就不说出那消息;如果爱白芙比较多,他便如实道出。
    我答不出来!我对白芙的感情你们明明很清楚,人都走了,我还忘不了他,而天晴,我对他的感情是千真万确,你要我怎麽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白芙已经不在世上了!凤莲真对陈万金莫名奇妙的问题感到不悦。
    莲真,你听我说。。。。。。
    他拉扯他,顿时一片混乱。
    你还想说什麽你!
    白芙没死!没死!你给我听清楚,白芙没死!他还活著!陈万金大吼。
    如雷贯耳。
    凤莲真大大震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麽。
    你在开什麽玩笑,白芙死於客栈大火,连尸体都有,难道还能死而复生吗?这种玩笑,未免太恶毒了。
    当年他弃下白芙,没多久就後悔了。
    当时珠儿说的对,放白芙一人根本是要害他送死,他这麽单纯,又带著受伤的心,如果遇到怀有坏心的人,那是几条命都不够死。
    冷静下来後,觉得自己丢下白芙的做法简直猪狗不如,马上赶回陈府,但清冷的街道空无一人。
    之後他发狂的找,历经多次的失望仍不放弃,最後找到的,却是一则噩耗。
    白芙落脚的客栈惨遭祝融之灾,死伤惨重,丧生的人,包括白芙。
    那雪白柔弱的人儿,成了一具焦尸。
    他後悔至极,几乎成了行尸走肉,即使後来振作起来,每每深夜,总会做梦,梦见那人在哭,哭得凄惨可怜。
    他间接害死白芙,害死他人生中最初、最美的恋情,那美好的人儿、他深爱的人儿,因他的愚蠢、因他的自以为对他好,枉死在熊熊烈火之中。
    为什麽自己不带他一起走?如果带他一起走,白芙就不会死,他们会开开心心地生活著,不会天人永隔、不会永生遗憾。
    你想告诉我那残破的尸身只是幻影吗?开什麽玩笑!凤莲真想起过往,再也掩不住痛苦地大叫。
    那尸体是真的,但不是白芙的。事到如今,陈万金只能娓娓道出。
    还记得那天在大厅我说过,你出发後,有个妇人前来吗?我们埋葬的尸身,不是白芙,而是那妇人的小儿子。
    陈万金说出惊人言语。
    白芙为了帮助那名少年躲避恶人的追杀,才会跟他交换衣物包袱佯装成那少年已离开的假像,可能是命中注定,那少年仍逃不了一死,我们以为白芙已死,而那妇人以为她的儿子还在逃亡,好几年不间断地找寻,後来才追查出她的儿子其实已死於火场,尸身被误认成他人带走,又找了许多年,直到最近才找上我们。
    听著荒诞可笑,彷佛说书人嘴里精采绝伦的故事,凤莲真简直不敢相信,但陈万金又是这麽认真。
    什麽找儿子。。。。。。她随便说你随便信啊!我们带回来的不是白芙,那白芙呢?你这是告诉我,他的死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可笑的误会,我们当他死去不再追查时,他其实还在这世间颠沛流离、受尽苦难?
    他不能相信,老天爷竟这样恶劣的捉弄他。。。。。。
    莲真,如果是这麽让人痛苦的结果,我们就不会欣喜的前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了。陈万金再度开口。
    什麽意思?
    难道。。。。。。
    知道白芙可能还活著,我们於是追查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後来从花怜楼的寻欢客口中得知,他曾与老鸨谈及花怜楼曾经当红的小倌们,老鸨因醉吐露出白芙的身世不单纯,卖出後曾有看起来身份不凡的有钱人前去查问白芙以前的事,似乎白芙人在他们那里。
    凤莲真难以置信,白芙真的还活著。
    是真的?
    是真的?
    血液沸腾,欣喜与激动渐渐升起。
    这是一个多让人高兴的消息,他多少次求上天让白芙死而复生,如今这梦似的愿望竟能成真。
    但如今。。。。。。
    我有派人探问过,可是老鸨什麽也不肯说,看来是被用好处收买、封了口,所以我们来找你,先让你知道这件事,再看看要怎麽让她说出来。
    说到这里,凤莲真心里是波涛汹涌。
    他明白了陈万金为什麽会丢下凤来庄不顾一切的赶来找他。
    却也明白陈万金拖了这麽多天才说出来是在顾忌什麽。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你爱谁比较多了吗?陈万金叹气。
    一个是眷恋了十年,美丽的初次恋情。
    一个是仅仅半个月的相恋,却情意真挚、浓烈的感情。
    白芙在你心里,从来不曾消失吧?你要跟我回去,还是留下来?
    什麽回去留下来的,迟早都要回南方不是吗?凤莲真苦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凤莲真脑袋一片混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明日便是凤莲真一行人要回南方的日子,时已深夜,赫连天晴帮凤莲真收拾包袱。
    天雷今天摘了一朵花给如雪。赫连天晴閒聊,脸上挂著浅浅的笑容。
    喔?你也想要?凤莲真放下手中的衣物,靠到他身畔。我摘给你,你想要什麽花?他在他耳边呼气。
    赫连天晴被逗笑,玩耍似的推开凤莲真,被推开的人随即又黏上来。
    别闹,我还在整理呢。
    硬把凤莲真推一边去,转头认真地收拾。
    後头窸窸窣窣的,而後一片安静。
    一只手伸到他耳侧,插了个东西在他耳际,赫连天晴拿下来,是一朵白色的花。
    笑容在他脸上漾开,喜滋滋的。
    这花如此娇嫩柔美,不适合我这样高大的男子。窗外的花圃恐怕秃了一朵。
    谁说的,你明明跟它一样可爱。
    赫连天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可爱,听说某人一向喜爱娇嫩少年,相较之下,自己简直是又老又高壮。
    反把花插到凤莲真耳边,凤莲真配合地露出一个魅惑的笑靥,果真是人比花娇。
    你比花还美呢。赫连天晴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那就当我是花好了,这麽大朵花送给你要不要?喜不喜欢?偷偷香心上人两口。
    喜欢。他深情地看著凤莲真。
    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凤莲真是朵花,这样他就能把他种在身边,不需分离。
    回到南方後,记得捎来一封平安信,这样我才放心。
    傻瓜,那你要等多久?我会一路上写,让你收到烦。
    赫连天晴笑得有点苦涩。
    虽然离的很远,但只要你想见我,我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你说好不好?等我处理好凤来庄的事,就搬来北方陪你。赫连天晴落寞的表情让他心里酸酸的,他所言皆是他原本的打算,但想到白芙的事,竟因此让他语气不那麽肯定。
    赫连天晴没回答,整理好凤莲真的行囊後,起身熄烛。
    该睡了。
    昏暗的房,宁静的夜。
    凤莲真睡不著,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枕边人,恼自己无法让他心安。。。。。。
    忽然一个重量压上他身子,以为已睡去的枕边人竟坐到他腰腹上,磨蹭著他下身。
    天晴?
    自从赫连天晴病愈以来,凤莲真还没与之亲蜜,他怕他想到那些伤害与羞辱。
    给我。。。。。。
    暗夜里,看不清赫连天晴的表情,但那轻轻两字,含著欲望与羞涩、难舍与深情,让人轻颤。
    凤莲真禁欲已久,经不起心上人的挑逗,没多久便坚挺昂扬起来。
    两人衣衫褪尽。
    才刚被巨涛般的欲望冲袭,就突然被温热的稚嫩包覆前端。
    不行,你还没。。。。。。天晴,别这样勉强自己。
    发觉赫连天晴没有润滑就想吞噬他,凤莲真赶紧阻止。
    我可以、我可以。。。。。。怕凤莲真推开他,赫连天晴著急的往下吞,後庭硬是撑开,却难以更深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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