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赞为妻出气
诚王爷应了刘柔水的亲事,并亲口承诺一定会让柔水做侧妃;不过,他说要等刘长青成亲之后他再迎柔水过门儿:他堂堂王爷迎娶侧妃可是大事儿,不能简简单单的。
不过,同时诚王爷还无意中几次说到,这几天他在别院里住着散心,什么都好就是身边没有贴心贴肺、知冷知暖的人伺候。
听话听音儿,刘长青父子当然明白诚王爷的意思,反正亲事已经订了下来,文订诚王爷可是请了礼部尚书来保的媒;反正水柔早晚是诚王爷的人,早日让她去讨诚王爷的欢心,说不定到了王府后她更能立稳脚跟,也更能让诚王爷助他们父子一臂之力。
有了这样的心思,刘长青父子便对水柔提及了诚王爷的心思,水柔听完之后红着脸没有说话:不反对,便是答应了。
今日,刘长青亲自把装扮的十二分漂亮的妹妹送到了诚王爷的别院中。
说起来廉亲王设下的此计要说毒,的确是毒。但是中不中计,却要看刘长青父子是不是急功近利了;再者,还要看刘水柔是不是有着姑娘家应该有的贞节与矜持了;这两者一者有廉耻之心,此计便等于是无用。
因为这事儿十分的好说不好听啊:没有成亲,刘长青父子却把女儿悄悄送到诚王爷的别院中,刘水柔和青楼中的姑娘有什么不同?他们父子是当真不明白、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父子现在满心思都是富贵荣华,满脑子都是要把靖安王府踩在脚下;认为定了婚还有什么好怕的?却忘了他们当初也曾退掉了和沈府定得婚事。
而刘水柔自己更应该知道,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意味着什么才对:她的父兄就算是再威逼利诱,她也不应该答应;要富贵不能算是错,但是如此糟踏自己,却不值得人可怜了。
廉亲王和诚王爷早已经说好,如果刘水柔来了之后,是不情愿的、被逼来的,那么诚王爷便会用掺了药的酒迷醉她,由人服侍她在别院中睡几日,等事情了结就送她回父兄身边——不管到时刘长青父子是什么下场,她的清白还是在的。
如果刘水柔来了之后十分乐意伺候诚王爷——她都不拿自己的身子、闺誉当回事儿,王爷们还会客气?这些王爷们不去祸害良家女子已经邀天之幸,送上门来的肉没有扔出去的道理,廉亲王认为诚王爷就没有必要再同刘水柔客气了。
如果当真失了清白毁了一生,刘水柔一要怪自己错投了胎到刘家,二要怪自己太过心急攀权贵:如果不贪,哪里会把自己的一生葬送掉。
当诚王爷在别院中看到面带羞意、眼角飞春的刘水柔时,便知道今儿有艳福了。他打发走刘长青之后,并没有立时便把刘水柔搂抱到怀中,而依然守礼的用言语试探刘水柔:这是刘水柔的最后能保住清白的机会。
如果不是诚王爷想和廉王爷日后在一起找乐子,他才不会如此听廉王的叮嘱,还要再问一问了:换成平日的他,此时早已经虎扑上去,好好的怜惜一番刘水柔。
此时,刘水柔只要有半分姑娘家应该有的羞耻之心,诚王爷便会放过她。但是,刘水柔放过了这最后的一次机会。
说起来,廉亲王还算是厚道的,生怕被诚王爷毁掉一个好姑娘;只是他想得太多了,刘水柔根本不值得他费许多的心思。
刘水柔看诚王爷只是说话,对自己并无不规矩之处;想了想,她便红着脸儿用手举起了桌上的美酒,双手奉给诚亲王:“王爷,您以后可要多多怜惜奴家。”她一定要夺得诚王爷的心。
只是,她这一点伎俩比起诚王爷新得的姨娘差了何止百倍?不过她眼下胜在新鲜,所以诚王爷才会正眼看她。
人家姑娘已经如此明白的表示了,诚亲王再客气便枉了他好色之名;当即便一手接过美酒,一手把刘水柔揽了过来;刘水柔连假装的推拒都没有,便软倒在诚王爷的怀中。
不过诚亲王并没有想收刘水柔:他现在最爱重的人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妃可自红袖那里讨了不少的招数去,再加有个美姨娘一旁相助,他能不爱到心底去?除了王妃,便是那位新姨娘了,其它的女子一时新鲜还成,时间一久便会索然无味。
刘水柔送进了诚亲王府的时候,而冯世赞也进了沈府:他早就来过沈府,只是一直忙于和梦喜成亲的事情,抽不出身来为梦喜亲自出一口气——他要自己和梦喜亲事完美无缺,不能为了他事而耽搁了亲事。
可是刘家父子进京所为之事如同一只苍蝇一样,时时在他身周飞舞令他烦燥不安;所以,他虽然忙得昏天黑地,但是却越来越在意这件事情:他常常不自禁的想,如果梦喜知道刘氏父子进京的事情,会是什么心情?
他要娶妻了,便要有保护妻子不被人欺侮的本事;他的妻,绝对不能被人辱,一个字都不成。
后来他要去寻刘氏父子的麻烦,却被靖安郡王拦下了:“廉亲王送了信来,让我们要寻刘氏父子的麻烦,不要在近日;再者,有什么能重过你和梦喜的亲事?要给梦喜出气,方法有的是,我们不急,儿子。”
靖安王爷说这些话时神色十分的奇怪,语气也有些冷嗖嗖的。
冯世赞便听了父王的话忍到了今天;在他闹着要出去寻刘氏父子几次之后,今天靖安王爷终于同意了。一大早,靖安王爷就让他去沈府接沈大姑娘:“去吧,我已经和沈老侯爷、沈侯爷说好了。只是,要护好儿媳妇,知道吗?”
冯世赞愣了愣:“父王,您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子莫如父啊。”靖安王爷笑道:“再者,你让那些侍卫们天天舞刀弄枪的是什么意思?真当你父王我老了、糊涂了不成;我只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万事不可着急,越大的事情、越是你关心的事情,越要能定得下心来才成。”
“现在,去吧。让刘家、让世人知道,我们靖安王府的媳妇,岂是轻易能侮的?!”
冯世赞当下一抱拳,回身便走: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憋着的劲儿,父王看得很清楚;并且,还知道他想要梦喜看到自己为她出一口恶气。
他到了沈府时,梦喜已经换上了男装,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看到他时脸一红低下头去。冯世赞先给沈侯爷等人见了礼,这才对着梦喜一躬:“大、大姑娘,在下、在下有礼了。”他忽然间全没了平日里的潇洒。
梦喜还了一礼:“有劳公子了。”她对冯世赞要做的事情,很有些感动的。
冯世赞在沈侯爷等人的允许下,和梦喜一起出门了;梦喜随身带着的丫头是换了男装的韵香和茶香。
当时,红袖送梦喜出二门时笑着对冯世赞道:“我可把姐姐交给你了,你莫要让姐姐有闪失。”一语双关羞红了梦喜的脸。
冯世赞一躬到底:“日后,绝不会让大姑娘受半分委屈!”男儿一诺,千金之重。
冯世赞虽然第一次和梦喜接触,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但却十分的守礼:爱她,首先便要敬重她。他的守礼稳重让梦喜的紧张减少了许多。
他带着梦喜径直打上了刘家的门:既然要做,便不用遮遮掩掩;他靖安小王爷,明人不做暗事,今天就是为了未婚妻讨个公道来的;打刘氏父子,就要打得人尽皆知。
当下也不和刘家的人多说话,一挥手就让侍卫们冲了进去,而他始终护在梦喜身旁。
这里一动手,整条胡同的人家都出来人打探,后来看到这些人只打刘家之人,对其它人十分的客气不说,而且还有问必答;人人都大着胆子围了上来,有不少人都跟进了刘家的大门儿。
刘氏父子听到动静自屋里出来,吓了一跳:“小王爷,小王爷,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冯世赞冷冷一笑,先吩咐韵香两个人和近前的侍卫护好了梦喜后,他才走向刘长青:当初刘家怎么没有同沈府好好说,没有同梦喜好好说。
刘家父子看靖安王府的人不再动手,便以为冯世赞看到自己父子收敛了;当下强压着怒气给冯世赞行礼,心里却道:等明儿我们和王府成了亲,你给爷们等着!
冯世赞根本不理会刘氏父子的行礼,他走到刘长青面前,扬手先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才道:“你们也配和我好好说?!”
他一掌把刘长青的牙打落了一颗,血立时便自嘴中流了出来。
冯世赞却没有让刘长青倒下,他一伸手就把刘长青拉住了,然后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掌是代你父亲教训你,教训你不知道何为一个信字!”
说完,他正手又甩出去一个耳光:“这一掌是代你母亲教训你,为什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到世上!”
他是一面打一面说,“啪啪” 之声不绝于耳,刘父却被侍卫们拦住根本不能过来阻止,急得只是求饶,让小王爷息怒,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现在刘父才知道,他们刘家如果见靖安王爷挑拨婚事的话,怕是立时就招来一顿好打。
冯世赞哪里理会刘父的叫喊,他用尽全身力气又打了刘长青一掌:“这一掌,是代沈大姑娘、小王爷我的未婚妻教训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掌落在了刘长青的脸上:“这一掌,是小王爷我告诉你,敢辱我未婚妻一个字,你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