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闵姜西收到秦嘉定的一条短信,内容是:明早不用给我打电话,我准时去你家。
闵姜西稀奇,马上回复:真的假的?
秦嘉定说:少看不起人。
闵姜西道:先说好,迟到有惩罚。
秦嘉定也有样学样:我准时到甚至提前到,有什么奖励?
闵姜西道:随你开。
秦嘉定说:我要是没迟到,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闵姜西想都没想,回的利落:成交。
隔天早上九点多,闵姜西刚从外面回来,脚还没站稳,门铃响起,是秦嘉定。
闵姜西帮他开门,看着面前精神抖擞近乎嘚瑟的人,眼带狐疑的问:“你昨晚睡得很好吗?”
秦嘉定人逢喜事精神爽,得意的说:“好啊。”
闵姜西不信,“你能乖乖听话的改作息?”
秦嘉定边往里走边道:“天生适应能力超强。”
闵姜西说:“车上补觉补的好吧?”
秦嘉定心说,一个小区,几分钟的路,还坐什么车啊。
当然,他不急着挑明,坐看闵姜西又惊又警的神情。
吃早餐的时候,秦嘉定说:“你输了,晚上一起吃饭。”
闵姜西很爽快,“放心,我愿赌服输。”
秦嘉定说:“你做。”
闵姜西抬眼,“你之前可没提谁做饭。”
秦嘉定道:“你输了,难道我做饭吗?”
闵姜西说:“我请你出去吃。”
秦嘉定说:“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挣钱也不容易,我帮你省点钱,就家里吃吧。”
闵姜西明目张胆的瞥他一眼,信了他的邪。
“看在你今天表现良好的份儿上,准了。”
秦嘉定没有感谢,这是他凭本事赢回来的。
闵姜西问:“晚上在我这吃,你下午还回家吗?”
秦嘉定道:“你一会该上班上班,不用管我。”
两人早早把晚上的饭局安排好,一上午平静的度过,午饭吃完,秦嘉定拎着闵姜西做好的纸杯芝麻蛋糕,出声说:“我走了。”
闵姜西起身要送他,秦嘉定道:“我又不是三岁,找得到门。”
今天他来得早,课上的也早,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一段时间,闵姜西没法下楼直接去另一家,秦嘉定非不让她送,她只好站在门口嘱咐,“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秦嘉定背身往电梯口走,“知道了,啰嗦。”
从她家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快走三分钟的事儿,打什么电话?
溜溜达达回到1栋202,因为来多了,开门都是熟悉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搬家,倒像是回家。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两只摇尾巴的小狗,一黑一白,因为秦佔建议只带一只长高都不超过三十厘米的宠物,所以秦嘉定折中,带了两只只有十五厘米的茶杯犬,闵姜西送的。
秦嘉定换鞋往里走,两只小狗紧跟在他脚边,他要很小心,不然一脚就踩扁了。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准备了两份罐头泡狗粮,弯腰放在墙角,两只小狗马上埋头吃饭,不再跟他。
秦嘉定走到主卧门口,伸手敲门。
他昨天下午搬来的时候,率先选了一个次卧,把主卧留给了秦佔,虽然这里一套房才跟秦佔在家的卧室差不多,但还是那句话,困难时期,忍一忍吧。
秦佔后半夜才回来,他不择床,但不晓得为什么,翻腾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秦嘉定进门他就听见了,这会儿敲门,他更是很快就回:“进来。”
秦嘉定推开门,有限的空间,他一眼就看到赤着上半身,躺靠在床边抽烟的秦佔。
心情好,秦嘉定问:“二叔,昨晚睡得怎么样?”
秦佔不好说,因为住在闵姜西曾住过的房间,睡在她曾睡过的床上,他异样到失眠,只能硬着板寸头道:“还行。你呢,上完课了?”
秦嘉定坐在床边椅子上,单手搭着一旁的办公桌,得意道:“不良老师还不知道我搬来这边住了,昨天我们打赌,看我今天会不会迟到,她输了。”
秦佔弹了弹烟灰,像是昨天没睡醒的秦嘉定一样,蔫蔫道:“你可以趁机多敲她几笔竹杠。”
秦嘉定眼睛放光,“我敲了,今晚让她过来给我做饭,庆祝我乔迁之喜。”
秦佔神色微变,“她来这边?”
秦嘉定点头,“我现在还没告诉她,等她下班,直接让她过来,给她个惊吓。”
秦佔不咸不淡的问:“她愿意过来吗?”
秦嘉定立马眼带狐疑,“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他也在这里,秦佔心底想,面儿上不动声色的道:“她要是知道你搬来这里住,以后也不会觉得你早起是个多稀奇的事。”
秦嘉定说:“我不管,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她吃惊的样子。”
秦佔说:“那晚上不用叫人过来给你做饭了。”
秦嘉定看着他问:“二叔,你晚上有事吗?”
秦佔明知故问:“干什么?”
秦嘉定说:“你要是没事,在家一起吃饭吧,我们三个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是啊,自打他怼完她之后,她再没跟他一张桌子上坐过。
本想说有事直接拒绝,可想了想,秦佔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看吧。”
秦嘉定道:“不良老师做了纸杯蛋糕,你最喜欢的芝麻味,现在吃吗?”
秦佔说:“你还连吃带拿。”
秦嘉定道:“还不是你爱吃。”
秦佔说:“也就是我们家条件不差,不然别人以为我们一家子爱占小便宜。”
秦嘉定说:“你别跟不良老师吵架,大家都是朋友,互相送点小礼物小零食,一点都不尴尬。”
秦佔惊觉,秦嘉定竟然看出了他是尴尬,此时必须镇定,秦佔面不改色心不跳,“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你看你现在,处处说她的好话。”
秦嘉定说:“她还不是在拿你给的薪水,找机会多订一些课,这叫礼尚往来。”
秦佔把烟头按灭,思忖片刻,“好像有点道理。”
秦嘉定游刃有余,“你起来收拾一下吧,蛋糕还是热的,直接吃。”
看着秦嘉定往外走的背影,秦佔有些想笑,从前秦嘉定是轻易不接受外人亲近的人,更何况是一点小恩小惠,如今跟闵姜西混了几个月,性子倒是变了不少,不仅自己叛变,现在还回家劝他投诚。
掀被子起床,秦佔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溜达,之前闵姜西在这里住的时候,他来过一次,当时摆着果盘的茶几上,此刻放着一袋茶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