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过了,这些谣言指不定就是谁眼红咱家现在的财产,故意挤兑。今天传许娃子和萧辰,明天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来,树大招风,咱们应家今后必须得防备起来。”
说到这里,应老底转向萧辰。
继续道:“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今后可愿意长久呆在应家,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只要愿意来,我们应家便有地方给你们住,有田地给你们种。”
陆子刚浑身一暖。
他没想到应家这么信任他。
忙道:“当然愿意,给应家给许妹妹当牛做马是应该的,要不是因为许妹妹,我和娘或许早没命了,绝不能像现在这样安生。”
应老爹点点头,“好,子刚你带着你的兄弟过来,平日帮看守看守院子农田,忙的时候搭把手,咱们应家自不会把你们当下人,把你们当成咱们应家的一员,至于伙食起居月钱......”说到这里,应老爹皱眉,他半辈子半穷不富,还真不知如何安排陆子刚等人。
许儿灵机一动。
回想起前世看过的宅斗文。
很自然的结果应老爹的话,道:“这容易,咱们家后面又三间耳房,先给子刚他们住着,等盖了新屋再搬不吃。至于月钱,就和之前在咱们家修葺时拿的月钱一个数。住的话,就不用再另外付钱,吃食方面,这样,咱们划个中公出来,每个月吃饭的钱都从这里面取,我们吃什么子刚他们也吃什么。要平日里想出去喝个小酒什么的,那就得自己掏钱。生病烧热请郎中的话,由咱们应家出。这样,可行?”
她说完看着陆子刚。
陆子刚都听呆了。
尤其是中公这些话,想是那富人家还有的,怎么从许儿嘴里说出来这么顺畅呢。
“可行,可行,怎样样都行,就听许妹妹的。”陆子刚爽快道。
应老爹又道:“咱们太古镇上的铺子算大头,今后我少不了要常往那里去,宝强又不在家,萧辰要忙学堂里的事,家里不是妇人就是幼小,以后有子刚在,我也放些心。”
萧大娘道:“是,子刚你看你哪些兄弟比较靠谱,就都带来,不会亏待他们。将来太古镇上的铺子若需要人手,就从你们中间轮流派人过去,月钱另算,不少了你们。”
陆子刚心里早乐开了花。
不务正业七八年,没想到还能再度得到他人的信任。
如此敲定。
萧大娘领着陆子刚往耳房去,收拾打扫。
应老爹继续坐在堂屋沉思。
萧辰顾及他的“学生”,往学堂去。
许儿一瞧,人都走得差不多,也起身往学堂去,三两步跨到萧辰身边,拿眼睛斜他,“私情,同房......还有********说你和我……唔......他们怎么也不先问问我的意见,就随便编故事,把你编成男主,都不经过我的同意。”
说完,再看看萧辰神色。
萧辰挂着脸往前走,真心不知许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私情、同房、**这些本就不该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
突兀的,他站住脚。
非常严肃的看向许儿。
心中既烦她又怜她。
就好比在前世,爱人之间,明明很爱很爱她,有时却想拿一把枪“嘣”了她的冲动,而更多时候是在去买枪的路上,忽然想起她爱吃的食物,买了食物之后,常常忘了买枪。
此时的萧辰的心境,就在枪和她爱吃的食物之间。
“应许儿,你能不能注意你的言词,你知不知道此事对你将来的影响有多严重?!”他想教育她。
许儿眨眨眼。
前世被谣言谩骂的人多了去了,这么点小挫折,难道要她要死要活,他才满意。
逐扬一扬脸,道:“能有多严重,大不了谣言变事实,我过我的,他们说他们的。”
萧辰脸皮抽抽。
指了学堂道:“求你听课别捣乱,我谢天谢地。”
许儿甜笑,“好呀!”
逐两人一前一后进学堂。
*
且说在应家门口被揍了一顿的沛家娘。
气呼呼的往家去。
走到家门口,她却没进去,而是扶着门框沉思片刻。
以往这个点正事村里孩子们下学堂的时间,三三两两,五六成堆的孩子从沛家往外,回家去。而如今,沛家门口死寂一片,这让沛家娘再次浑身叫嚣。
应家抢了沛家学堂生意。
她如何就不能抢回来。
趁这次谣言事件,好好挫一挫萧辰的形象。应许儿不是不让她说她,吗,那她可以说萧辰呀!
念想一转。
沛家娘两眼放光,往村里头有孩子在应家学堂上学的人家去。
她就不信了,萧辰作为先生,头上扣了屎盆子,孩子父母还能把孩子交到他手上。
*
谣言波及到的地方不止太古镇和杏花村。
连乐阳城里也有人相传许儿和萧辰的事。
太古镇和乐阳城相隔甚远,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谣言能从太古镇传到乐阳城绝非偶然。
加之夏紫凝和沈汐泠也纷纷回到乐阳城,听到这种有伤大雅之事,又是关于应许儿,她们必要推波助澜一把。她们这一推,消息就传到了殷墨初和苏凌耳朵里。
此时,这两人在画舫上喝茶。
殷墨初半坐着,遥看湖面。
夏日的风越过湖面,扫起一片凉意,满湖风光,一片涟漪。
苏凌摇着桃花扇,挑眉道:“关于萧辰的身世,你不是还派人查过么,怎么当时没有查出来,萧辰实际是应家人,也就是说萧家当初抱回来的孩子,现在认祖归宗了,无心插柳,柳倒成荫......”
他说的随意。
殷墨初轻轻拨了拨面前案几上的茶器,眉间略有愁容,道:“也就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萧辰的具体身份我根本就没查出来,若他本就是应家的,我又何至于查不到?”
苏凌轻浅一笑,道:“瞧你那焦愁的模样,我不过一说。谣言就是谣言,真的能说成假的,假的能说成真的,萧辰是不是应家人我心里清楚,就是可怜了......应许儿,想她尚未及笄,就被谣言所伤,哎......可怜可怜。”
说完拿眼神看殷墨初。
像想在他脸上捕捉某种表情一般。
殷墨初的眉蹙得更深。
清风一徐,撩起他屡屡乌发,更显他愁容满面。
撇一眼苏凌道:“多日前在太古镇,我劝应家不再与夏家计较,倒忘了夏叱云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