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颔首,心道:这还差不多。
将来店铺开起来也省去不少麻烦。
她也受了。
自殷墨初等进凉亭之后,萧辰便到一边坐着,边翻典籍边喝茶,好像没听见那边求亲的事。
一众人在凉亭聊了许久。
殷纹缠着许儿,问她,“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我听陆子刚说,地暖是你想出来的,还有这里的设计,别出心裁呀,你教教我,也要学。”
许儿被她摇得头晕,连道:“好好好,教你。”
殷墨初等人在应家吃了晚饭才离开,并跟许儿商量好了,亲事已经定下,这两年先将店铺落实好,等两年后的今天,他一定风风光光的将许儿迎进殷家。
等两年也是萧大娘的意思。
她说得直接,许儿年纪还怕成亲太早,还没张开,不好生养,硬生生将许儿的脸给说红了。
走前,又将开店铺的时间敲定。
不急不徐,三月十二,宜动土,宜出行,宜开业。
且说好,彼时,应家一家人都会前往乐阳城。
殷墨初上应家提亲的事,很快传到沈汐泠的耳朵。
这一日。
她想尽了办法通过各种手段,好容易将夏紫凝从殷家约了出去,在城湖的画舫上,二人不善的彼此看着彼此。
夏紫凝道:“我虽恨应许儿,但我更讨厌被里利用。”
沈汐泠道:“太古镇香茗居媚药一事,你说是我在利用你?殷府落梅院毒蛇一事,你同样认为是我在利用你?我真真不知你这话从何说起,好像两次事之后,受伤害就只有你,没有我似得。”
夏紫凝扭头看湖。
她现在就想静静过日子,等太古镇上关于媚药的风波彻底消沉之后,再回去。
沈汐泠又道:“殷墨初向应家提亲,应家同意了。”
夏紫凝,“那又怎样?”
沈汐泠继续道:“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你要同那个贱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夏紫凝看沈汐泠,脸上的表情是:那又怎样!
沈汐泠再道:“她嫁进来,你就得尊称她一声表嫂,加上她在殷家生意上的牵制,待她进了门,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夏紫凝双眸一晃,“她将来会如何待我,你言之过早了。”
沈汐泠斜唇微笑,慢悠悠喝口茶,道:“她会如何待你我确实不晓得,但她如何对待整个夏家的,你比我更清楚,夏家之前如何逼得应家走投无路的,你也比我更清楚,你认为,她进了殷家的大门,会待你如何?”
夏紫凝整颗心晃了一下。
瞪着沈汐泠的双眸,道:“说吧,你叫我出来,不可能就是为了说这些。”
沈汐泠直直身,目光扫向湖面,又扫回来,道:“目的很简单,你帮我嫁入殷家,我便护你清誉,太古那边的风波一日不宁,我便多留你一日在殷府。”
殷府上殷夫人不怎么管事,殷墨初将来的妻子,确实有赶人和留人的权利。
夏紫凝埋头思量许久。
最后捏着茶杯,道:“好。”
沈汐泠双眼颤抖,她俯到夏紫凝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说得夏紫凝面容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惊诧,最后瞪眼瞧沈汐泠,“你确定有这东西?”
沈汐泠怔怔点头。
且说回到乐阳城的殷墨初。
苏凌早早找上门来。
十二股桃花扇一打,哗啦一声,依在殷墨初的书房边,就道:“动作够快了,不过一个冬天,该了的事了了,该办的事办了,该结的亲也结了,哎呀,也不知应许儿那小妮子给你灌了什么**汤,真是把你迷得上蹿下跳的。”
殷墨初蹙眉抬头看他。
“什么是上蹿下跳的,你见我上蹿下跳了?”
“**不离十。”苏凌扬着折扇缓缓入内,又道:“哎,小汐泠那边你也够狠的,就不怕人家伤心过了头,来日不好见面。”
殷墨初靠在椅背上,道:“当断不断,害人害己,你情场跌打滚爬这些年,难道还理解不了这个。”
苏凌看殷墨初。
看了一会儿。
忽合起折扇,道:“倒也是这个理儿。”一手搭在殷墨初身前的典籍上面,道:“平日里竟看这些,你无不无趣。”
殷墨初接道:“我没你那么有趣,成吗?”
苏凌笑眯眯用合起来的扇子,垂他肩膀。
正说笑着,夏紫凝从外面进来。
她步子端得很稳,垂着头,走近了,还垂着脸,道:“表哥,紫凝想要一些抹在伤口上的药膏,可是可是管药库的张妈妈不愿意给我取,无奈,只好来找表哥”
伤口?
药膏?
殷墨初和苏凌齐齐看向夏紫凝。
殷墨初忙问,“可是你院子里的那个丫鬟摔伤了,急用?”
夏紫凝突然哽咽一声哭了。
恹恹道:“不是,表哥快帮我跟张妈妈说一说,我真的急用。”
这话叫书案前的殷墨初和苏凌二人心头齐齐一紧。
苏凌走上前,看看她天灵盖,扬起折扇,托起她下巴。
不看还看,一看
半边脸高高凸起,上面的皮肤被擦破,青紫青紫的,还留着血。
殷墨初忙走上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夏紫凝装着很痛。
颤抖着肩膀。
道:“表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午时过后,我想着院子里的炭不够了,便让身边的丫鬟文兰去买,又担心她一个小丫头弄不过来,心想自己也多时没能出门走走,便一同去了,结果结果炭没买成,倒叫人欺负了”
苏凌细瞧夏紫凝言行举止。
哭时真苦,痛是真痛,倒不像假的。
殷墨初忙将夏紫凝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衣裳不过沾了些灰,倒没什么争执的痕迹,又道:“都是什么人,你可瞧清楚了?”
夏紫凝继续哭。
模样害怕又惊恐,突然跪下,道:“是表妹无用,他们劫了文兰,我不敢跟他们争执,只得叫他们将文兰带走。他们还说还说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见不到我拿这银子去赎人,就要将文兰绑出去卖了,或者或者糟蹋了。表妹想,都是些地痞流氓,终究不敢怎么样,指不定过几日他们等不到前,就放文兰自己回来了。”
哪能叫受伤的人跪着。
殷墨初自然要扶她起来。
苏凌道:“是哪些地痞流氓,连殷家的人也敢惹?”
殷墨初蹙眉道:“紫凝来了之后,鲜少出门,外头的地痞不认得她也是正常。”
他咬咬牙。
丢个丫鬟虽不是大事,但文兰到底是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