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可为了。”
走过长长的、幽静的监室走廊,确定身后的人听不到说话之后,韩伯才轻轻的说出一句话来。
“韩伯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有柳成志出马,万西平自然也是知道事不可为,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但韩伯在这个时候开口,自然是有其他的意思。
“你知道在柳成志身边的人是谁吗?”
韩伯语气凝重的说着,脚下却是没停。
“是谁?”
“参加过和越国边境自卫还击战,华夏国幸存为数不多的战斗英雄,如今的金陵军区司令员,吴双战。”
“什么!?”
听到韩伯如数家珍般的将吴双战的身份叫破,万西平惊叫出声,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回头观望。
“这样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万西平喃喃自语。
“莫非他是...”
似乎被自己的某个想法给吓到了,万西平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不错,西平少爷啊,这次我们失算了,吴双战应该是为了雷飞白而来,这样的话也让我想到了雷飞白是谁了。”
韩伯也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万西平的身后,说话的时候,身躯微微的颤抖着,不是害怕,也不是激动,只因为年迈。
“是谁?”
“如果我才得没错的话,雷飞白应该就是华夏国四大特种部队之一,被称为江南神盾的“雪豹”特战队里的雷飞白,被叫做华夏军中神话,被外籍雇佣兵称之为“死神”的雷飞白。”
在说话间,韩伯身躯的抖动加剧了起来,不光是因为年迈,也有着激动。
“唉,我们不该对付这样的人。”
走廊的尽头有墙体的遮挡,虽然早已看不到雷飞白等人,但韩伯的目光依然看向远处,眼神里有精光闪过。
“MD,怪不得没查出他的身份,这次算老子栽了,但也别以为我是好惹的。”
似乎是恼羞成怒,一向对韩伯说过的话都会细细品味的万西平,头一次忽略了韩伯话语中的叹息,咒骂一声之后扭头走。
韩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化为一声叹息,佢偻着身体跟了上去。
“老首长好!”
当身边只剩下吴双战和柳成志的时候,雷飞白连忙行了一个军礼,向吴双战高声问好。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吴双战挥了挥手,示意雷飞白放下敬礼的手臂。
“这位是省公安厅柳厅长。”
“柳厅长好!”
雷飞白“唰”地又是一个军礼。
“不愧是后生可畏啊,不错不错。”
军警一家,柳成志很坦然地受了雷飞白的一个军礼。
这倒不是说柳成志如何的托大,其实托大也没有什么,在级别上雷飞白要喊一声首长,在年龄上,雷飞白也要尊称一声伯伯或是前辈。
当然,柳成志所说的后生可畏,除了是指雷飞白曾经在部队里取得的成绩之外,还有夸赞雷飞白本身的意思,在老一辈人的眼光中,特别是像柳成志和吴双战这样行武人的眼中,审美的标准和现在的年轻人也是不尽相同。
“雷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换做其他的时候,柳成志夸奖雷飞白的时候,吴双战少不得要显摆一下,因为在吴双战的心里面,雷飞白并不只是自己的一个部下这么简单。
“什么事情瞒着你?”
吴双战的一句话让雷飞白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要说雷飞白有事情瞒着吴双战吧,其实还真的有,不过这件事情目前雷飞白还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嗯。”
吴双战沉吟一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老首长,这个...”
“好啦,我就说老吴啊,怪不得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睡在作战室里,老婆不疼,女儿也不爱搭理你呢。”
柳成志毫不客气的戳着吴双战的软肋,也不理会吴双战看过来的带着一丝幽怨的眼神。
“雷小子,你的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
在来看守所的路上,柳成志通过吴双战那里也大致知道了雷飞白的一些事情,另外之前也在自家儿子那里得到过雷飞白的一些情况,所以说,柳成志对雷飞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呃...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雷飞白此时还没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那就走吧,先出去再说吧,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看守所里还待上瘾了?”
柳成志说完对着空气中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无踪。
吴双战和雷飞白是什么人,自然是知道柳成志挥手的意思。
果然不到片刻的功夫,空旷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几道人影从远处奔跑了过来。
来人自然是看守所里的一帮领导,在打开监室的铁门之后,其中有一个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自然是雷飞白在被关进监室时,被暂时保存在外面的随身物件。
走出监室的大门,雷飞白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只是隔着一扇铁门,但铁门内的口气似乎就是没有门外的清新,似乎缺少了一种味道,自由的味道。
虽然说雷飞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失去自由,只是为了试探出万西平的目的,但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在这将近十来天的时间里,除了偷摸着出去过一趟找吴双战之外,其他的时间里就真的像是被限制了自由的犯人一样。
自古以来,人类对于自由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自由的渴望,如同扎根在心中的大树,无法拔除。
什么是自由,有人觉得自由就是努力的挣钱,有了钱之后,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就是自由;也有人觉得,自由就是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享受愉快的生活,钱不用太多,只要能满足正常的物质生活就可以,重要的是每天都有个愉快的心情,这就是自由。
没错,这就是自由,自由就是幸福,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力,但这也只是普通人自由,不是雷飞白所追求的自由,因为,在雷飞白看来,这些所谓的自由都是有限制的,是相对的自由,不是绝对的自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雷飞白的心中对自由有了新的概念,但一直还都处于模糊状态,直到现在,直到被一道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雷飞白才明白了自己想要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