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玩笑话郭满川并没有当真,他只当做是小姐一时好玩,逗了他一下,以后的日子里他依旧是认认真真地对曾浠好。
“啊——”曾浠翻看着手里的画本,张大嘴等着郭满川喂她,郭满川笑了笑,一边喂她,一边还告诉曾浠,一个大小姐不能把嘴张的那么大。
曾浠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仿佛并不担心自己以后会嫁不出去。
“反正我又不打算嫁人,这仪容仪表,不着急不着急。”曾浠眼睛就没离开手里的画本。
“小姐到了年纪,是一定要嫁人的。”郭满川看着曾浠的傻样,笑了出来。
“我不我不!我放着大好的爹娘宠爱不要,去给别的恶臭男人洗衣做饭?做梦吧!”曾浠把郭满川没挑净的骨头吐在地上。
“小姐。”郭满川摇摇头,放下碗筷,蹲下收拾曾浠吐在地上的骨头。
他没看到,曾浠移开了忙于画本的眼睛,开始盯着郭满川看。
“小姐还是趁早学会礼仪吧,这样我也能轻松一点。”郭满川头也没回地就把垃圾拿了出去。
“我才不呢!我要阿郭照顾我一辈子。”曾浠说完,又往地上吐了一块。
7岁——
“阿郭!快来啊!你快来!外面下雪了!”曾浠快乐地跑了出去,一下子扑倒在雪里。
“小姐,注意安全!”郭满川看着曾浠,脸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
“我知道,阿郭快来跟我一起玩!”
“小姐慢点!等等我啊!”郭满川看着在雪里扑腾的曾浠心里却是暖暖的,他虽然并没有把曾浠几年前的话当真,但是他心里还是希望,小姐是真的,真的喜欢他啊!
“浠儿!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曾老爷怒气滔天,声音大的都震耳朵。
“老爷,是我照顾小姐不周,您要惩罚小姐的话,就请处罚我吧。”曾浠刚要撒娇却被郭满川抢了先。
曾浠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男孩,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心动,曾浠脸红的厉害,这一幕可吓坏了曾老爷,他立刻就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仔细查看。
“浠儿,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
“爹……我没事,大概是冻的吧……”曾浠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真的吗,真的吗!”曾老爷依旧不放心地上下查看自己的心肝宝贝。
这可逗得郭满川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他被罚打扫茅厕一个月。
10岁——
“小姐,教书的先生来了。”郭满川敲了敲曾浠的房门,毕竟已经大姑娘了,从小一起长大,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尊卑有别。
“我不要,阿郭跟我一起去吧!”曾浠推开房门,并递给郭满川一块桃酥。
“小姐,这可使不得,这不合规矩。”郭满川笑着拒绝了桃酥,也拒绝了曾浠一起听课的邀请。
曾浠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夫人府的丫鬟匆匆跑过来告诉郭满川,夫人去世了。
郭满川平静地对着曾浠说完这个事情后,曾浠疯了一般地跑到夫人府,她看到如此多的白色充斥着曾府,一声声唢呐,声声刺耳。
曾浠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这是最疼爱她的母亲,也是最关心她的母亲。
郭满川很是理解曾浠幼年丧母的心情,于是在曾浠孤零零坐在自己房间里发呆的时候,做出了他第一次触犯所谓规矩的事。
他用着他不怎么大的身躯,轻轻抱住了曾浠,在曾浠耳边轻轻地说:“别怕,还有我呢。”
曾浠听到以后回头,看到的是郭满川,哭的更厉害了,那一夜曾浠几乎哭了整整一夜,幸好曾老爷停了明天曾浠的课,不然曾浠就要顶着金鱼眼去听课了。
“小姐,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小姑娘。”
13岁——
“小姐,王家少爷来提亲了,话说人家王少爷苦苦等了您3年呢。”郭满川心不在焉地对曾浠夸王少爷有多么多么好,心里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啊,王猛那个老混球同时提亲了15户姑娘,说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不是扯淡吗?”曾浠不屑地把橘子皮扔进郭满川手里拿着的盘子里。
“小姐,不要说不文明的话,怎么说您也是大家闺秀。”
“诶,先不提这个,小郭子,为什么你突然要叫我,您?”
“那小姐为什么要叫我小郭子?”
“因为阿郭,太……”
“我也是这个意思,下人与小姐之间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曾浠明显生气起来,眉头都皱到一起。
“我当然知道,是怕太亲密对吧……”
曾浠没说话,但是她还是那么生气。
“我不会嫁给除了他以外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我爹,也没法强迫我。”曾浠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而郭满川留在原地,正在为自己的话而懊悔,自己真的知道小姐的意思吗?他不知道,他只是从内心里就是觉得,小姐不可能喜欢自己,自己就是在痴心妄想,同时他也在想,那个他?是谁?
“因为阿郭……太明显了。”
15岁——
“爹!我不!我绝对不会嫁给那个酒迷财气的孙富贵!”曾浠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话,浠儿,人家孙少爷已经给你面子了,看你太小决定再等你两年,况且,你嫁给他,爹也能得到提点。”曾老爷发愁地捋自己的长胡子。
“爹!我是您的女儿!您真的要看着我嫁给一个家暴,酗酒,妻妾成群的男人吗!”曾浠痛苦地质问自己的父亲,她回想起这些年父亲对她的疼爱,她突然意识到父亲会不会一直都是装的。
“是,我是疼爱你。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心肝宝贝,但是,他答应我,他立下生死状!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对你好的!”曾老爷摇晃着曾浠的肩膀。
“我们曾家,真的差这次机会啊!浠儿!”
“自从母亲去世,你就没日没夜的去赌坊,您是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绝对不会嫁给他!您自己犯的错,最好还是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