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舰苍。”
“陌舰苍?”花子河几乎要啐到小山子脸上来:“我以为你会说到哪个大人物呢,竟然说陌舰苍,小山子,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吗?陌家班一直以来就是我们迟家班的死敌。此时他不来落井下石就算他仁义了,要他来帮我们你这不是青天白日做梦!”
迟娜菱听小山子说出一个人来,本来满怀希望,现在竟然听到他说陌舰苍,也有几分不满了:“小山子,你说陌舰苍,你这不是拿我们开心吗?”
花子河连忙附和他的小主子说道:“他大概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傻了,才胡言乱语。”
齐閏峙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此时想一想,道:“花子河你别打岔,让小山子说出他的想法。”又转头对小山子说:“小山子,你先说一说你的想法。”
小山子被花子河胡言乱语一气,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齐閏峙一发话,他便有了底气,他白了一眼花子河,才说:“是这样的,我不是要说陌舰苍,我是说陌舰苍的确是我们迟家班的大敌……”
“得得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一会儿是陌舰苍,一会儿又不是陌舰苍,小山子,你不会是犯了疯啥病了吧!”花子河被小山子当众白了一眼,正要找机会还上。
迟月楼也狐疑地看着小山子:“小山子,你怎么言语不清,你先喝一口茶,慢慢坐下来说。”
众人也狐疑地看着小山子,已有人递给他一杯茶。
小山子喝过茶,抹一抹衣袖,吧唧着才又接着说:“是这样,陌舰苍和我们迟家班的确不共戴天,但是他还有一个与他不共戴天的弟弟陌云溪。”
“陌云溪!”众人一齐喊出声来。
“陌云溪!”迟月楼心中一震:“小山子,你以前莫非和陌云溪还有一段交情?”
“正是,老爷!”小山子满脸喜悦地看着迟月楼。
“陌云溪不是金龙帮的帮主么?”迟月楼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和他有交往。”
“我以前确实和他有过交往,而且是很亲密的那种交往。”说到这里小山子一脸爽气愉悦。
花子河听到这里,脸上尽是鄙夷和不信任,但是见迟月楼听得专注,便不敢造次。
“老爷,你们大概都知道,陌云溪和陌舰苍是亲兄弟,但是亲兄弟却不亲,原因是陌舰苍的母亲。也就是陌柏宗的大老婆和小老婆之间的矛盾。那一年,陌舰苍的母亲因为嫉妒陌老爷子宠爱小老婆,于是精心设计给陌云溪母亲。她制造了一个让陌府惊天动地的绯闻:说陌云溪不是陌柏宗的亲生儿子,是他母亲和别人苟且的私生子。她买通了陌云溪母亲身边的小丫头,让那个丫头去告状,没想陌柏宗信以为真,一气之下把陌云溪母子赶出陌府,母子两人被迫流落街头。陌云溪的母亲身体娇弱,气病交加,不就去世,陌云溪成了无依无靠孤儿,那时我父母还健在,我们家虽穷,但是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我父母早逝,我们就一起流浪为乞,在一次乞讨中,陌云溪被金龙帮的帮主看中,留在府里做杂役,我也辗转来到了迟家班,从此分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二年,也算患难之交了。”
迟月楼越听越惊奇,此时喃喃道:“想不到你和陌云溪还有这样一段经历,以前竟然没有听你说起过!”
“老爷,我和陌云溪很多年没来往了,他现在也飞黄腾达做了督军了,我也不敢高攀了,说出来也没有意思,只是今天情形太急,所以才说出来。”
花子河开始还一脸不屑,此时充满惊疑和神奇的神情,只是他在众人面前他也不愿意服气:“小山子,别人现在做到督军了,你一个小仆人去找他,还要拿出以往那些破乱事情来拉交情,我看你有些自不量力,说不定他一生气转怒于我们迟家帮也未可知。”
“花子河,你怎么言语如此不堪。”迟月楼一掌击在案桌上,虽然不是很重,但是语气威仪,也是让众人心神一凛。
“花子河!”众人一齐望着花子河,都有责怪之意,花子河众怒难犯,只得耷拉着脑袋不出声了。
“小山子,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迟月楼和声悦气地说。
“嗯,是这样,我以前记忆里,陌云溪还是个比较仗义顾忌情谊的人,只是现在分开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又是督军,我也不是很有底气,只是现在迟家班遇到大麻烦了,我总得去试一试才知道。”
迟月楼沉吟一阵,道:“也只能如此了,迟家班能不能维持下去,就靠你这一举了。”
齐閏峙一直静静聆听,此时说话道:“小山子,你这建议对于迟家班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那陌云溪投奔赤林军阀为督军,应职去天卫城,天卫城离滩海市有几百里,青虎帮给我们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时间你能来得及吗?”
迟娜菱听齐閏峙这样说,很怕小山子也失去信心,忙说:”閏峙哥,眼前迟家班已经兵临绝境,毫无退路,小山子这一办法总得试试,或许能有回天之力呢。不然的话,我们迟家班就真的要被青虎帮毁于一夕。“
迟月楼思考良久,发话说:“小山子,叫马房给你准备一匹好马,你即日启程去天卫城,争取能得到陌督军的援助。
“是,老爷,老爷既然信任小山子,把迟家班的重任交给我,我当竭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