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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道路 八


    十一点多钟,所办公室胡主任打电话给他:“韩所长吧,中午有一位重要客人要接待,叶所长说叫您一起去。”
    “你去与叶所长说,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这次就不去了。”
    胡主任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叶所长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说肯定要挨骂的,还是您说比较好。”
    韩晓心中有些生气,全所上下都唯他叶宏生是瞻,还有谁把他这个副所长放在眼里。于是提高了声音对胡主任说:“叫你转告是你份内的事?这点事还推三阻四做不了,那你还能做什么事情?”
    胡主任心中虽有不满,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领导,表面上还是要尊重,所以连忙解释:“韩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你们直接沟通会更好一些。但您既然那样要求,我把您的意思转告给叶所长就是。”
    过了一会儿,韩晓接到胡主任的电话,他说叶所长认为还是去为好,说是客人重要,而且客人指定要他作陪。既然这样,韩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从于叶所长的接待安排了。他也好奇于那位客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指定就要他作陪。他问了胡主任,胡主任也不知道。后来,他直接打电话给叶宏生,叶宏生却故作神秘,并最终也没有告诉他。
    自从他当上副所长后,就难得回家吃饭。在他还是当研究中心主任和更早的时候,他是全所女人眼中的模范丈夫——下班准时回家陪老婆孩子。因为那时他虽然是技术骨干,但接待任务很少,何况很多的时候他也可以找各种理由推掉,那时他认为各种饭局纯属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和损害——既浪费了经费,也浪费了时间,同时也损伤了身体。所以,那时但凡能够推掉的饭局则尽量推掉,由于他是技术骨干,有时客人或熟人的一时不理解,但毕竟在后面的合作中离不开他,所以也没有因不赴宴留下了什么不良的后遗症。那时,儿子文轩已经三、四岁了,妻子小丽和他还处于甜蜜的爱恋中,她看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痴迷和满足,她那时常说自己很幸福,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并憧憬着如此神仙情侣般白头偕老。他那时也感觉到了家的和谐、安逸、舒适和温馨。
    但一切却是因为他当上了副所长而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妻子小丽的怨言有他的自弃“钱途”,也有因为他当上副所长后的无休止的应酬和加班。研究所虽然不是政府机关,但接待任务却一样的繁重——上级领导前来视察的、同行前来调研学习的、洽谈业务的、同学、朋友、甚至亲戚前来打秋风的,凡此种种,皆在接待之范围。叶宏生对外活络,交游甚广,道上的熟人很多,因而因各种各样的目的来研究所的人也自然很多,但凡这些人,大多也会受到叶宏生待遇不一的接待——重要、稔熟的亲自接待,次等的便借故有事委托副所长或所办胡主任接待,再次之或一般的则直接随口吩咐由所办安排,胡主任自然知道叶所长的意思,也便随口安排一般工作人员请吃顿便饭了事。但受托接待的工作人员却并不打算真的随随便便吃一份盒饭完事,虽然接待的身份规格是低了些,但接待的场所和内容却不能太低——既不能亏待客人,更不能亏待自己。因此,接待的费用依然不少。
    对于接待的弊端,韩晓早已了然,所以,刚当上副所长的时候,他曾向叶宏生建议减少接待或降低接待规格,也曾在自己可掌控的接待中减少了宴请或降低了宴请的规格,那时他自以为是一种突破,是一项业绩,但后来的事实却不得不令他回归现实——合作之事告吹,密切联系淡化。为此,叶宏生还严厉地批评过他,提醒他不要因小失大。自此以后,他听任叶宏生的接待方式,也认真地履行他在此中承担的接待任务。
    胡主任把宴请安排在远离城区的一处农家山庄酒店里,这是对针对贵宾的接待才如此地煞费苦心。城里的各大酒店基本都去过,但凡出点名的、有点特色的地方更是常客,已经到了腻的地步,所谓的各色佳肴现在感觉味道很是一般,城里大酒店的菜没有特色,吃的也就是那服务;小酒店不是口味太重就是不够卫生,何况现在的菜料不是大棚菜,就是农药残留,不是催熟剂就是变质有害。因此就常常吃得心有疑虑,惴惴不安。但接待还得继续,一般关系的也就将就地在附近的大酒店、大饭店吃些,虽不省钱,却也省心。关系铁的,就离开城市,下到半郊半乡之处,吃些纯天然绿色菜蔬,打些野味,采些山珍,既健康滋补,又逍遥自在。渐渐地大家心思想到一处,近郊的酒馆、饭店宾客盈门,已非安静之所。好在公车、私车日臻普及,有善于变通者顺应形势,打着天然绿色的旗号,于半野山郊处安营扎寨,或曰“田园”,或曰“农庄”… …果然小车云集,日进斗金。
    韩晓在胡主任的引领下,开车过了四十分钟才到了他订餐的农家山庄。山庄里自然要仿农人的布局,房屋前后遍种瓜果菜蔬供客人采摘,又于较远处挖塘养鱼供人垂钓,这种布局更重要的目的是向客气表明这山庄是名副其实的农庄,更是提供天然、绿色、健康菜肴的有力证明。韩晓出生于农村,对这些自然十分的稔熟,所以他知道,农村里的东西并不是大家所追捧的那么天然、绿色,在整个耕植的过程中,人或生畜的粪便是经常要使用的农家肥料,这些肥料中也是各种病菌、寄生虫繁殖的温床,这些肥料也经常洒泼于蔬菜的叶子上,有时清洗都很难干净。还有为抑制害虫的农药,也可能在药物仍有残留的情况下采摘、出卖和食用。另外,催生的化肥、催长剂都是食品安全的一个隐患。
    但城里人哪懂得这些,或者说在追捧农家菜即为特色、天然、绿色、健康的食物的大潮流下他们哪理会这些。进得院落,大家便七嘴八舌地夸赞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对这里提供的食物的绿色性、天然性充满了信心,同时既是出于礼貌也是这样认为,大家都夸赞胡主任很有眼光,找到了这样的“世外桃源”。
    下车后,韩晓老远就看到蔬菜架前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他很是熟悉,是叶宏生和邢汉良,他很奇怪汉良怎样也来了?第三个人远看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却远远地看到韩晓的到来,急步迎上前来,伸出一双肥大的手掌,紧紧握住韩晓伸出的右手,一边说:“韩所长,好久不见!”
    这时,叶宏生和邢汉良也走了过来,看到韩晓似乎记不起来人是谁的样子,汉良拍了拍韩晓的肩膀,手指来人,对他说:“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韩晓才依稀记起,来人就是去年想以他的名义创办设计研究院的钱总,他笑着接过了汉良的话:“哪里能忘?如果连钱总都忘了,我还能去哪里混饭吃?”
    他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声起来。
    二十分钟后,四、五个菜陆续上了桌,大家入席就座。叶宏生自然要推钱总坐于上席,钱总只是客气了一下,便坦然就座,但他却拉拽着韩晓陪于其右。
    韩晓奇怪钱总何至对他这么热情,也奇怪叶宏生为何非要请他前来作陪不可,还有就是汉良为何与钱总这么熟悉,要知此次参加宴请的人很少,算上胡主任和钱总的司机也就是六个人,算得上是研究所最精简的一次接待人数了,平常的接待至少也要二、三个中层干部作陪。
    人数虽精简,但宴席却十分地丰盛,野甲鱼、野兔、土鸡、暾(鹅与鸭杂交之物)、野黄鳝及诸多的山珍与时蔬,加上小菜四碟,满满地挤满了桌子。在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也必然所剩过多。但叶宏生看来今天确实非常高兴,要了四瓶上好白酒,并提出建议,说今天钱总来了,不醉不休。
    中国的宴请气氛总是热烈的,酒桌上的称呼永远是亲密的,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推杯把盏,酒过三巡。只见钱总有些醉态,肥胖的脸上晕出酡红,忽然他倏地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对着韩晓说:“韩所长,不,不,是好兄弟!——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
    韩晓酒量不大,三、四两白酒就差不多了,刚才大家高兴,再加上叶宏生从中调节气氛,大家喝酒的气氛很高,韩晓也月二、三两进肚,是有些微醉了,语言中自然也放开了许多,所以听得钱总这样问,他有点摇晃地站起来,回答自然有些飘渺:“谁敢不把钱总当兄弟?!能与钱总攀上兄弟那是福气,也是财气!这世界上还有谁跟钱过不去?!来,钱兄弟,咱们干!”说着一扬脖,一饮而尽。
    大家听到韩晓答非有问的回答,都大笑起来,邢汉良听到“这世界上还有谁跟钱过不去”这句话时,却知道他是话中有话,是自我解嘲?还是番然醒悟?但不管怎样,对那件事都可能有好处。想到这里,他笑着接过韩晓的话:“韩所长说的虽是玩笑话,但这兄弟却认了。我与韩所长是老同学,与钱兄也是多年的朋友,都像兄弟一般,这样,我也与二位干上一杯!”说着,也站起来,端起酒杯分别碰了韩晓、钱兄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叶宏生、胡主任也趁着这个热闹劲儿又与他们干了几杯,就这样三、五白酒又下了肚。这时大家似乎都喝得有些高了,就连酒量最高的胡主任也似乎少了些平日里的小心谨慎,对叶宏生、韩晓也就顺势称兄道弟起来。
    若论酒量,这些人中,钱总是外人,不知深浅。司机是不喝酒的,他除他之外,当数邢汉良酒量最好。邢汉良看到韩晓已经有七、八分醉了,如果喝到大醉,以韩晓的酒性必然是酣然大睡。所以,是该与韩晓商量正事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向钱总使了一个眼色。
    钱总头脑一直是清醒的,又是酒场上的老手,自然知道那事比几杯白酒,比兄弟情谊是要重要得多的。他看见邢汉良使的眼色,心里明白,于是向韩晓侧过身来,右手搭着韩晓的右肩,几乎是环抱着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对他说:“兄弟,还记得去年我曾找人创建设计研究院的事吗?”
    酒虽然喝得多些,但这事韩晓还是记得的,于是回答:“那事啊,钱兄就不要提了,是不是兄弟还在怪我?”
    “怪是没有,但遗憾却很大!后来,研究院虽然成立了,但缺少像你这样的专家从中支撑,发展不快啊!”
    “哪里!哪里!”
    “不过这次来,除了与兄弟们好好聚一聚外,还有一个目的,也想弥补我们未能合作的一个遗憾!”还未等韩晓接话,他又继续说:“经过一年多的经营,我们发现设计研究院要快速发展,很缺像兄弟这样的专家——不满你说,叶所长、汉良都在研究院里兼了职。所以,我想邀请你担任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
    说完,他看了韩晓一眼,见他有些犹豫,以为他仍是担心所谓损害名义之事,心里不禁笑他的“迂腐”,但却也不敢迨慢于他,于是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韩所长,在经营的合法性方面你大可放心,不会存在任何问题,更不会以你的名义这些事情,这些都可以写进合作协议里。”
    这时的韩晓,在酒精的作用下已有些飘然,所以钱总的话虽然触及到了他原有的纠结,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烦恼。这时他又想起了汉良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是啊,也许那些不合时宜的坚守真的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也许真的应该像叶宏生、邢汉良生活得实际一些,风光一些。”这时他考虑的并不是是否有损名誉的问题,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融入现实中的身价几何?现在听到钱总这样说,他也认为这也是个好事,防患于未然,于是他笑了笑说:“钱总做事为人我自然放得一万个心,但如果咱们合作,形式上还是应该正规些。至于具体的合作形式,钱总还有什么考虑?”
    韩晓的话中对钱总提出的合作意愿基本上是同意的,钱总是位聪明的商人,自然听得出。他很是兴奋,对韩晓所问的话外之意,他自然也十分明白,于是他显得十分的豪爽:“报酬方面自然不会亏待兄弟,也不会低于叶所长和邢研究员。具体合作方面我这里起草了一份协议书,你看看……”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抽出几页纸递给韩晓。
    韩晓借着酒意浏览了一遍,待遇还是不错的,有固定报酬也有项目提成,总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已喝得八、九分醉了,可能有些细节想不到。想到这,他把协议还给了钱总:“总体没有问题!但你看现在我已经喝高了,有些方面肯定还看得不是真切,所以咱们下午再好好讨论一下。”
    钱总本来有直接把协议签好的打算,他怕夜长梦多,特别是像韩晓这样的书生,担心他一旦酒醒后是不是又会犹豫和反悔。但现在看来,这些担心基本上是多余的,自始至终韩晓对合作的兴趣还是很大的,合作意向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另外,酒桌上签协议也确实有失庄重,何况他们日后必定面临长期合作,还是尽量考虑、商量妥贴为好。所以,韩晓如此说,他是认同的:“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如果现在签,岂不是儿戏?醉酒就像失忆,酒一醒,便什么都不记得,那时合作还未开始,官司就开始缠身了,咱们兄弟不干那事!”说着,起身把桌上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酒杯:“今天我非常高兴能邀请到韩所长加入我们的研究院,研究院有了叶所长、韩所长和邢研究员的加盟,如虎添翼,必要鸿图大展,在这我要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关于此次邀请韩晓之事,叶宏生、邢汉良都是知道的,所以,当钱总与韩晓窃窃私语期间,他们假装没看见,找其他人聊天、喝酒,邢汉良也借此机会大大地吹捧了叶宏生一把。现在,见钱总如此说,想必事情已解决,于是纷纷起身,端起酒杯,五杯斟满美酒的酒杯碰在了一起。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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