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不傻,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多余,不声不响地离开楚晴川的房子。
我走出卧室,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心里七上八下。
并不是因为刘菁,而是他的病症。
离卢瑟到访的日期越来越近,我拜托的人没有任何回音,安娜那边也没再给我反馈。
就在我沉思时,面前遮住了一片黑影。
我抬头,就看到神采奕奕的男人西装革履,宛如新郎一般。
“打扮这么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结婚呢。”我一扫心中阴霾,站起来笑着夸他。
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却看见了他老脸一红。
“那你就是新娘。”他直白地对我说。
“哼,想娶我?排队吧你。”我假装嫌弃他,然而他并不介意,只是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
“走吧,别迟到。”他催促我。
当我打开后备箱准备换上平底鞋开车的时候,楚晴川拦住了我。
“你坐副驾,我来开。”他说。
“你会吗?”我犹豫地问。
“试试。”他从容淡定。
我不安地注视着他:“算了,生命只有一次。”
他没说话,可凝视我的目光让我乖乖地交出了车钥匙。
系好安全带后,他摸了两把方向盘,又问了问我基本的按键功能,便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他的确是不紧张,开车的过程中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车技烂到令人发指!
我强忍着急刹急停的不适感,胃里翻江倒海,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楚晴川,你给我停到路边!”我忍无可忍冲他吼。
他反而像没听到一样,连看我都不看,专心地可以。
我悔不当初,本以为开车的技能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了习惯,毕竟他以前车技不错,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凡事不要想当然》。
好在,也不知道是我习惯了还是他慢慢找到了感觉,后半段路程我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迎宾把我们的车指引到停车场,里面已经停满了各色豪车,犹如一个中型车展。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左边一辆玛莎拉蒂,右边一辆悍马,中间留的空隙不算大。
我深表担忧地看了眼主驾的男人,他面色凝重,薄唇紧抿。
为了顾及他的颜面,我小声说:“我来停吧。”
“先生,左打到底,倒!”迎宾专业地指挥,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就在眼前。
楚晴川瞄了我一眼,淡定地说了句:“你下去。”
“哈?”我扭头,诧异地看着他。
“两边车距不够,我怕你一会儿开不了门。”他考虑地倒是挺周到。
我咽了口唾沫,忐忑地打开门,临下车前,我说了句:“我下去帮你看着。”
“不用。”他回答地倒是快。
我翻了个白眼儿,两边的车都身价不菲,他要是随便给人家来一下,我明年的车险可能就没有保险公司愿意接手了,而且还不给我打折优惠。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迎宾小伙一声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呼唤把我传送到现实世界。
“哎呀我滴哥!”这东北口音和他刚才刻意装出来的港普差别巨大,我想不注意都难。
顺着他疾步走过的身影望去,眼前的场面让我深感“欣慰”。
楚晴川不负我望地蹭到了左侧的玛莎拉蒂,我听说这车的漆都是纯进口的。
“哥,回轮回轮,往前往前!这咋还能撞了呢!你们开这种豪车的,不都老鼻子6了么?!”迎宾小伙显然被吓到,口音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哎呀!我去!哥你不带这样式儿的啊!我这非得被开除了啊!”
小伙子想哭的心情我深表理解,毕竟楚晴川在他的指挥下,不仅没有往前,还加速到了下车,把轻微的剐蹭变成了撞击。
我眼睁睁看着两辆车的接触变得更加亲密,玛莎拉蒂可真脆弱,车门都凹陷了。
我尽力挤出一个微笑,走到主驾门前。
“楚先生,您现在下也下不来,我也上不去,麻烦您好好地听我指挥,把车开出来。”我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尽量保持和颜悦色。
“嗯。”楚晴川面无表情地答应着。
我猜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缓解尴尬吧!也是难为他了。事到如今,除了自认倒霉我别无他法。
与此同时,我听到迎宾小伙正在电话联系酒店方面寻找玛莎拉蒂的车主。
“你放心,我会和你们领导说这是我们的原因造成的事故,和你没关系。”我安慰着小伙子。
他讪讪地笑,悄悄抬眉看了眼已经从主驾走出来的楚晴川:“太猛了,您先生和这位车的车主是不是有仇啊?正常人不能把车这么开吧?”
我嘴角一抽,正欲回答,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酒店方向朝我们走过来。
是陆行琛。
我大概猜到这玛莎拉蒂的车主是谁了。
“你说对了。”我对着小伙子说了句,然后主动走上前,笑着和陆行琛打招呼。
他看上去本来就儒雅又文质彬彬,许久不见也并没有太大变化。
“陆总,抱歉啊,一来就把你车给……撞了。”我深表歉意,表情诚恳。
“骄阳,你这是故意的吧。”他倒是没生气,走到车门前看了眼伤,转头笑着问我。
“我要是故意的话,可就不只是撞个车门这么简单了。”我知道他刚才的意思,是在调侃我,说我为杨不悔打抱不平。
他这段时间的花边倒是有点多,还颇有点甚嚣尘上的意味。我听说的就有他当年的老相好,也是楚靖南的堂嫂于楠和他传出些有的没的,关系错综复杂。
杨不悔在邢景苏醒后不久为了躲清净经常往澳洲飞,据我所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今天一线大婚,她肯定是要回来的,而陆行琛和新郎新娘的关系并没有特别要好,我怀疑他参加婚礼为虚,来堵人才是实。
“你这车技,给我撞报废了我都信。”陆行琛没打算放过我,他这张嘴一向很毒,我一直都好奇杨不悔最初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杨不悔给我的答案是:“那会儿我给他当秘书,他时不时地给我放冷箭,挖苦讽刺我,我看着他那张脸和蠕动的嘴唇,只当是在看一条狗的屁股。”
想到这里,我不厚道地笑了。如果陆行琛知道杨不悔当初的想法,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当然,我是不会出卖队友的。
就在这时,楚晴川走到我们旁边,幽幽地开口道:“车是我撞的,和骄阳没关系。”
陆行琛一脸惊奇地看向他:“楚总?”然后他又看看我:“看来你们真是故意的。”
“就算是吧。”楚晴川摆明了不想承认是自己车技烂导致的,我为了他的面子,没有多说话。
“叫保险公司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可真行。骄阳,不过你要是肯帮我个忙,我可以自己承担修车费用。”陆行琛说道后半句时,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呵呵,我当然知道他想让我在杨不悔面前帮他美言几句。
“好,我这就告诉不悔你也在这儿,让她赶紧过来。”我故意这样说。
他肯定听得懂也猜得到,只要我告诉了杨不悔他在这儿,杨不悔绝对是不会见他的。
然而这家伙把死皮赖脸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今天是你们最好的朋友结婚,她怎么可能不来?”
“来是一定会来,至于理不理你,就说不准了。”我不甘示弱。
“车我自己修。”最终,陆行琛大方且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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