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彤的伯母和她的妹妹,其实在命中的缘分早就结束了,不该再有交集。 之所以能找到自己的妹妹,是因为她从未放弃过寻找,后面续上的那些线,不是命中就有,而是她从未放弃,是自己修来的。
而有些与亲人离散的人,找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弃了,那种自然再也不会找到。
很快,一顿饭将要吃完的时候,杨局长的手机响了,接通手机之后,杨局长立刻眼睛一亮:“真的找到了好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看到窦彤伯母那种期待的眼神,杨局长笑道:“符合这种条件的,他们找到了两个老太太,都在滨阳第二人民医院,反正也吃完了,我送你们过去”
医院的一间大病房内,好几个床铺上都躺着人,这是那种好几个病人公用一间的病房,病床与病床之间距离不大,没有几个板凳,不少人陪床的不是站着,就是坐在床边,条件不是很好。
靠窗的一个病床上,一个头半白的老太太鼻子上挂着氧气,满面的愁容,旁边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人手紧紧的握着,看向老太太的眼中带着勉强的微笑。
年轻男子名叫杨延风,旁边是他的女朋友杜菲。
老太太忽然颤巍巍的说道:“孩子,要不这病咱们不治了,这一天天的在医院呆下去,花钱就像是流水一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延风急忙说道:“妈,您别这么说,医生说了,您的病能治好,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您的病治好的”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病啊,需要花太多钱,我的存款都快用完了,你一个大学生,哪里来的钱给我治病啊。”
那女孩也急忙安慰道:“阿姨,您放心,钱的事情,我会让我爸妈也想想办法,您安心养病就行了。”
老太太似乎一阵激动,咳嗽了两声:“那怎么行,你只是延风的女朋友,连订婚都没订呢,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杨延风和杜菲是一对大学生情侣,老太太是杨延风的母亲,虽然头半白,但是年龄其实也就五十来岁,受了不少苦,所以显得苍老。
虽然病床前只有这两个年轻人,但是实际上,老太太却有三个儿女,一个大儿子已经成家,不仅仅在市里有楼房,前几个月更是新置办了一辆十五六万的轿车,也算是有车有房。
不过老太太生病,用的都是自己的那点存款,没有用老大一分钱。
而一个女儿也早就嫁出去了,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过得下去,自从老太太病了之后,回来过一趟,然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至于床前的小儿子,则还在念大学,自从几天前自己的病查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小儿子在床前伺候,杜菲也跟着一直忙前忙后,病房里不少病友都经常称赞两个人,不过对大儿子和大女儿,却都摇头叹气。
生病期间大儿子倒是来过几趟,每次都是提点水果之类,嘘寒问暖一副大孝子的模样,但是也就坐一会就走,上午的时候,医院下了催款单子,老太太实在拿不出钱,于是杨延风把单子给老大看。
结果老大看了之后就是一阵诉苦:“延风啊,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房子还交着月供呢,车每个月也花不少钱,我和你嫂子那俩工资根本就不够花,还有个儿子要上学,家里实在是一分钱都没有啊,要不把咱妈接回去养着吧,这病咱们治不起”
杨延风听到这么说,只能给大姐打电话,但是大姐的话更是决绝:“钱一分钱没有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可一分钱都没沾老杨家的,你大哥的房子还是你妈出了不少钱呢,凭什么好处都让你大哥占了,拿钱找到我了”
于是,杨延风陷入了困境,他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以前老妈没有生病的时候,还能供他上学,因为几年前他的爸爸出车祸死了,人家赔了他妈不少钱,所以本来日子还挺好过。
后来大哥买房子,老妈拿出了一部分存款帮老大,这次自己又生病,手底下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此时一家人陷入了困境。
老太太虽然嘴里面不说,但是也隐约猜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女儿是什么态度,这才病了几天,两个人根本就没怎么露过面,她能怎么办
“妈,您安心养病,钱的事我会解决的”杨延风咬着嘴唇说道,大不了却借高利贷。
杜菲脸上有些愤然,但是没有说话,她怕刺激老太太,所以虽然对老大和姐姐都很生气,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抓着杨延风的手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延风点了点头,杜菲其实已经偷偷塞给杨延风三万多块钱了,她父母是当老师的,人很好,听到这件事之后,不仅仅没有反对,没有像一般家长一样让自己的女儿赶紧分手,而且还夸赞杨延风孝顺,言称会帮他们解决一部分钱。
但是杨延风也知道,他妈妈的病是肺病,医生说了,彻底治愈的话,恐怕需要四五十万,这么多钱,怎么能让杜菲家完全担负人家现在只是自己的女朋友,连婚都没定呢。
此时,展步几人也在杨局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间医院,依照警察在医院查询的消息,附和展步所说特点的老太太只有两个,此时已经看完一个了,很明显不是窦彤伯母的妹妹,因为那老太太比窦彤伯母还要大好几岁。
此时,窦彤伯母心中已经有点惶惶了,虽然她很相信展步,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她以前见过不少算命先生出错,此时自然心中害怕。
窦彤紧紧的拉着伯母的手,也能感受到伯母心中的那份紧张,不由的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伯母,展步虽然年轻,但是还一次差错也没出过呢,一定能帮你找到妹妹的。”
霍兰香,窦彤伯母盯着从医院要来的这个名字,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丝期望,因为他隐约记得,当年把妹妹送出去的时候,那户人家的确是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