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没有对错。
战场上,只有服从。
苏铭选择加入到了这场战争里来,那么他就需要去服从周德的命令,去完成这一次绚丽的表演,这一次,血腥的试验。
当他冲出了南部战区,出现在了那空旷的大地上时,他的身后,有近千之人跟随,他的前方,是一大段距离后,那一片数百巫族所在的区域。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数百巫族此刻正一道道目光凝聚而来,冷漠的望着他们。
“大人,我欲分兵散开,牵扯巫族之力”延博此刻心脏忤抨跳动,他觉得自己有些太疯狂的了,原本只是这片战场上一个不被重视的小人物,只带着十几个人,在这战场上于厮杀下,争取可以活下去而已。
但这一切,在遇到了苏铭后,却走出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当他带领了一百多人时,他已经满足了,他觉得这一百多人在自己的操控下,完全可以让他们在最大的活命为基础中,杀死更多的满足。
可这种满足还没等多久,他们身边的跟随者,就达到了二百乃至三百,随后越来越多,这种变化,让延博在激动的同时,也有害怕。
当周帅的命令来临的一瞬,延博内心除了苦涩,便是无奈,他有心想要退缩,可战令如山,他一旦退缩,那么他的部落将会把他唾弃,他不能退。
他的身后,是天岚壁障,若他退了若其他人也都退了,那么战火将会蔓延整个蛮族那一幕,他不敢去想,尽管他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次的战争仅仅是百年一次而已,这一次的战争斗非是最终的决战。
天岚壁障,是不会被攻破的可即便是这样,但当他真正的参与进来后,却是身不由主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可怕。
一切,皆有可能。
“具体统领我不懂,你安排。”苏铭没有回头,他的双目一指盯着远处那片巫族之人,前行中沉声开口。
“大人,我的想法是不需要去变化队伍,从这里到那里,差不多有近万丈的距离,我们一鼓作气,就这样冲过去”延博一咬牙,他担心分散开后会有人被此行为震慑,从而出现了退意,反倒不如跟随在苏铭身后。
“害怕么”苏铭开口。
“不怕”延博一咬牙。
“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子车从人群内冲出,传递了命令后回到了苏铭身后,疾驰中听到了苏铭与延博的话语,在一旁笑道。
苏铭笑了笑眼中战意盎然,疾驰间,这千人小队呼啸如风这风,从天岚外吹起横扫间,直奔那片巫族之人而去。
万丈、九千丈、八千丈、七千丈
随着苏铭等人的冲出,从队伍里传出了一声声低吼,他们依然彻底的离开了战场,成为了这战场上,一处极为独特且显眼的存在。
就在他们与那片巫族之人距离拉近到了六千丈的瞬间,那片巫族之人蓦然动了起来,却见有五个巫族带着面具的猎者,疾驰而出,他们的身后跟随了一百多个巫族战士,向着苏铭这里,蓦然冲来。
此刻的他们,不说被万众瞩目也相差无几太多的人把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尤其是天岚城那里,除了那七八个城墙的老者外,还有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冲出了战区的小队。
天岚城中,有一处最高的建筑,它的形状如一个巨大的圆筒,其顶端之处则是一个圆形的球体,此球体足有百丈方圆,它漂浮在那圆筒之上,在这球体内,赫然存在了一个安静的密室。
此刻在这密室里,盘膝坐着三个老者。
中间那老者,皮肤干裂,充满了黯淡,唯独其双目深邃如在岁月里沉淀了千年万年之多,他看着前方,从他的位置看去,那里没有球体内壁的遮拦,而是如透明一般,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战场的每一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了苏铭的千人小队上。
不但是他如此,他身边那两个老者,也同样是目光落在苏铭的千人小队,正凝神看着。
“南部战区的蛮族,大都来自我海东宗。”右侧那老者穿着一身蓝袍,此刻微笑开口。
左侧那老者穿着一身黑袍,闻言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在这三人的观望下,却见苏铭队伍的前方,那几个巫族猎者带领的一百多巫族,以极快的速度,呼啸间蓦然临近,双方人马,在距离那巫族之处四千丈处,碰触到了一起。
这是一场极为惨烈的交战,巫族之人尽管只有一百多人,但这些巫族显然与苏铭于战场所遇的不同,他们出手极为果断,修为更是迥然,没有一个是弱者。
反观苏铭这里,人数虽多,但修为残次不齐,若非是在苏铭这一往无前的意志下,早就崩溃。
此刻双反这一接触,苏铭这里顿时死亡近百,厮杀之声回荡下,苏铭身前有两个巫族猎者,对他展开围杀
这两个巫族猎者修为堪比祭骨中期左右,配合之下,使得苏铭无法前行,但他的左眼依旧是冷漠中透出战意,与右目的杀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次的双方交战,几乎在刚刚进行之时,在蛮族这个小队被创伤的一瞬,四千丈外,立刻又有五个猎者,带领着一百多巫族,疾驰而来。
他们的前来,尽管还没有马上打到,但却给苏铭这队人造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这股压力,来的极为高明,甚至堪比一个莫大的神通
“好高明的手段”延博一脸鲜血,厮杀中看到了这一幕,内心暗叹。
从战区内冲出需要勇气,这个勇不可谓小,但因是千人同出,因苏铭在前在其意志与惯性下,具备这个勇气之人,还是有的。
但冲出之后遇到了阻挡,瞬间便有近百人死亡的情况下,在加上看到了远处竟巫族再次来临了同样的队伍后,这种无形的压力,足以让人心神崩溃。
此刻还没等那巫族的第二波战士来临,苏铭这里靠后一些的蛮族,便有一些人在这恐惧下,退缩了
可以看到,开始是几十人,片刻后便是几百人,不再前行,而是后退,越退越快,使得这千人的队伍如被分割开来,成为了两部分。
当这一幕出现之时,南部战区的周德,眼中有了失望。
北部战区的那老者,则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至于天岚梦她面色苍白,她的目光只放在了苏铭一个人身上。
东部战区的天岚幽至始至终,只是方才看了苏铭那队人一眼,说了一个愚蠢便再没去关注,仿佛那里的苏铭一队人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趣。
天岚城墙上,那七八个老者神色平静,悠久的岁月,让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去看完整场的表演。
苏铭喷出鲜血,神色狰狞,一头撞在了身前那巫族的猎者面具上,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看到这巫族的面具男子其目中的震动。
苏铭的脚步,从未停止过,对于千人小队部分之人的退缩,他没有去阻止,而是以自身的行为,来告诉所有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你可以退一次,可以退两次,但当你退了三次之后,你即便是不死,但你实际上已经被这战场抛弃
这样的人,成为不了强者强者,是百战不死余生者,才可体会那生死间的造化”
“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强者”苏铭红着眼,用他的头颅不断地撞击那巫族面具之人的额头,在对方恐惧的低吼下,他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冲,双手猛的一撕之下,血雨飘散,那巫族猎者竟被苏铭一把,撕开了身躯。
同样的,苏铭也为此付出的代价,他的伤势更重
“随我者,若百战不死,便是强者“在那血雨中,苏铭说出了他冲出后,第一句向着所有人开口的话语。
子车疯狂的跟随者,延博更是红着双眼,嘶吼着跟随,他们的身后,毕竟还是有没有逃遁者,还存在了几百人,这些人,看到了苏铭的举动,听到了苏铭的话语。
这是战场,一个神奇的地方,说它神奇,因为在这里,是最容易出现信仰,出现依赖,出现崇拜的地方
在这里,意志弱小看,会下意识的选择跟随意志强大者,这是定律,战争的定律
“我是苏铭,我是猎者苏铭,我是天岚城夜令苏铭我杀巫族诸多,随我者,与我同生共死”苏铭向前一步迈去,直接冲向另外几个巫族猎者,吼声从其嗓子里沙哑的传出,回荡四周。
随着苏铭的吼声,那刻余下来的几百人,一个个均都杀红了眼,这一刻,什么生死,什么退缩,什么害怕,都远远的被抛开,存在的唯有热血的沸腾,唯有耳边苏铭的沙哑嘶吼。
一股情绪的波动,被骤然间调动起来,随着清晰的变化,一股了众人的意志,蓦然的,在这一出战场上,如正在磨砺的宝剑,展现了它的锋芒
周德动容
北方战区的老者,更是双目有了凝重,至于天岚梦,她的双目有了一闪而过的迷离她望着苏铭,望着望着
东部战区的天岚幽,第二次的转过头,看向了苏铭那里。
“为他们,单独的敲起战鼓”天岚城墙上,那七八个老者中,有一人忽然开口。
随着其话语,咚咚咚的战鼓之声,从天岚城内蓦然间传出,这战鼓充满了激昂,它只为苏铭这几百人而动,只为他们而鸣
“天岚城,需要英雄,这场战争,也需要一个又一个蛮族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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