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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传说 第一章 没有封面的书


    在一个随机的早晨,你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去公司上班。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于是你不敢骑得太快,怕出事。幸好时间尚早,所以你一点也不担心。突然,你发现在你正前方的地上有本书,看上去挺破旧,也许是谁扔在这里,又或者是某个人落下的。恰好你是一个挺喜欢读书的人,于是你停下自行车,拾起书来。书有点残破。因为下雨的缘故,虽说尚未湿透,不少书页却已经粘在一起。你扫视了一下最外面一页的几行字,很快发现这是一本武侠小说。你并不喜欢读武侠,觉得挺浪费时间。可你在公司上班也同样闲得慌,读一读这本书不也可以消磨时间嘛。你将书丢进车筐,继续前行。当你走进公司的大门,碰到你的上级。他问你手里拿的是本什么书。“广告人的幻想。”你回答说。你的上级显得非常高兴,拍着你的肩膀说:“这本书你得好好看看,做我们广告这一行,就得有相当牛逼的想象力才行。今天没事的时候你就读这书吧。”你“嗯”了一声,在你的座位上坐下,开始你的武侠之旅。
    一刀劈来,气势如虹。朱大肠也并非等闲之辈,在场之人谁也没看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他的身形竟生生平移数尺,那情形,就仿佛他根本没有移动过分毫,而是他脚下的地面在移动。朱大肠一闪之下躲过这致命的一招,同时也向众人展示了他那一身无与伦比的绝世轻功。朱大肠对挥刀砍他的这位杂酱面老板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杂酱面老板一击不中,知道碰上了高手,此时却不知如何下台,心里正自着急。这时,一位正在吃杂酱面的客人站了起来。刚才激烈的打斗似乎并没有惊动他享用面前的杂酱面。杂酱面老板见有客人吃完面站了起来,觉得找到下台的好机会,于是丢下一句“你等着,我先把这位客人的账结了。”说罢,杂酱店老板朝客人走来。瞧这位客人,面黄肌瘦,除了骨头没有肉。当杂酱面老板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客人对他说:“我没钱结账,但我可以帮你把这个难缠的人打发走。”杂酱面老板瞧了瞧眼前这位病态的客人,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但眼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死马当成活马医,就让他试试看吧。于是杂酱面老板一拱手说:“兄台,你若能帮我赶走这无赖,别说一碗杂酱面,就是十碗,在下也请得起。”“君子一言。”客人面无表情地说。“快马一鞭”杂酱面老板立刻接道。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小镇上很久没有如此大的事情发生,百年难得的热闹自然是要看下去的,众人渐渐地将朱大肠围在中央,挤得水泄不通。客人走到众人围成的圈子外,有力无力地说:“借过借过。”听到这话的人瞟他一眼,谁也没有让路的意思。客人没有法子,转身对杂酱面老板打了个无奈的手势。杂酱面老板走过来,附在客人耳畔说:“你有绝对把握赢朱大肠”“假如没有,你认为我会为了一碗杂酱面送死”杂酱面老板想了想也对,于是高喊一声:“大伙儿让一让,让我这位朋友与他朱大肠会上一会”人群中这才让出一条道来。朱大肠也往这边瞧了瞧,一见是位面黄肌肉的家伙,脸上轻蔑之色更甚。
    客人走上前去,仍旧有力无力地对朱大肠说:“朱兄,咱们比武贵在友谊,不要因为打架伤了和气。”朱大肠心想你他妈什么玩意,敢在老子面前提这个,但对方上来又没表现出敌意,自己也不好发作,只好点了点头。客人又说:“既然朱兄认可我这话,那么我们不妨先把规矩订好再做比试。”朱大肠心里越发恼火,打个架还这么麻烦,这架到底打是不打。但周围旁观之人不少,朱大肠实在不好发作,忍气吞声道:“你说”于是客人宣布规矩:
    第一,只要一方出手,谁也不许喊暂停,必须分出生死方可结束;
    第二,死的一方不许报仇,也就是说,谁死了,他的亲人不许与对方结怨;
    第三,比武必须单对单,任何一方的帮手不可上场相助。
    朱大肠一听这规矩,心里感到有几分好笑,心想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赶紧答应,摆出架势就要上。客人喊一声“慢着”朱大肠一愣说:“不是说好不许喊暂停嘛”客人回答道:“我并没喊暂停,我喊的是慢着。等我一下,我先提口气,看看我的武功还在不在。”说完客人双手举到头顶,“嗨”了一声,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朱兄,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我武功暂时不在。”
    朱大肠一听勃然大怒:“敢情你是在消遣老子”客人愧疚地说:“武功这玩意不像月事,什么时候来都是固定的。你也是习武之人,当知道武功在不在是随机性的”朱大肠打断他的话:“我管你有没有武功,你今天站在这里,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说罢提气纵身,像一只疾飞的老鹰一般扑向客人。客人突然欣喜地喊了一声“武功来了”一边喊身子往后一顿,恰好躲过朱大肠奋力一击。朱大肠落到地上,迅速再次跃起,同时一掌拍向客人,其速度之快,使围观之人不由得替客人捏了把汗。但朱大肠快,客人比他还要快。客人在朱大肠身子上一绕,像一条灵敏的蛇,绕到朱大肠背后。客人伸出手掌在朱大肠身上轻轻一拍,朱大肠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众人一看,朱大肠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实在不敢相信他已然死掉。客人拍了拍手掌,对杂酱面老板说,另外九碗杂酱面我会回来吃的,说完,一纵身跳出众人围成的圈子,几个起落,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客人离开后,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杂酱面老板心里的危机感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愈加强烈。眼前这死去的朱大肠虽说是个外乡人,在这里没有同党,但很难说以后会不会有他的朋友啊亲人什么的找到这里来。虽然亲手杀死朱大肠的另有其人,很显然朱大肠的死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些找来的人想必不会放过他。如今杂酱面老板只希望这朱大肠在这世界上只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永远不要有什么人来找自己麻烦;即使真有人找来了,也是个没武功的
    杂酱面老板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过了十年。十年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自称自己是朱大肠的儿子朱小肺,出现在杂酱面老板面前。杂酱面老板经过十年前一战,懂得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一点也不敢看不起朱小肺,心里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但朱小肺似乎并不打算找杂酱面老板的麻烦,他只是向杂酱面老板打听自己父亲埋骨何处。杂酱面老板说:“你走了这么远来才到了这里,先吃碗杂酱面,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拜祭你的父亲。你看如何”朱小肺说:“也好,我的确有点饿。”
    杂酱面老板心中狂喜,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怕孩子看出点什么来。他赶紧转身,跨入店堂后的厨房之中,煮起杂酱面来。放盐的时候,由于手抖动得厉害,稍微放多了些许,虽说一般情况下并不能感觉出来,但此刻却需事事谨慎。杂酱面老板往锅里加了一点水。一不小心,水也多了些许。这样往复了数次,面条煮成了浆糊。朱小肺在店堂里等得不耐烦,冲里面喊道:“老板,怎么这么慢啊”“就来”老板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哎哟,不好,一只蟑螂爬进碗里啦,小肺,我重新煮一碗给你。”“不打紧,老板,”朱小肺说,“蟑螂我常吃,不碍事,你端出来。”老板说:“那怎么行呢,你是故人之子,说什么也不能拿蟑螂招待你。”一边说,老板一边迅速洗了锅,倒入开水,重新煮起杂酱面来。“老板,你真别麻烦了,”朱小肺说,“你要是给我吃蟑螂啊,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好。我最喜欢的佳肴就是红烧蟑螂,你快端出来,不然,我可冲进去抢了啊”老板急了,这面刚进锅,还需要一小会儿才能煮好呢。老板一边冲外面喊“来了”一边催动内劲加大火势。突然一只蟑螂出现在他眼前。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蟑螂,丢进锅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个人站在他背后。他转头过一看,是朱小肺,这个急着吃蟑螂的孩子来到了厨房也就是说,一切他都看到了。
    “老板,你怎么会把一碗面煮成浆糊”朱小肺问。“我很久没亲手煮过杂酱面了”“你撒谎”朱小肺大声说,“刚才你就在撒谎,现在还撒我看你是在耍什么把戏吧”“岂敢有什么把戏,”老板毕竟是老江湖,陪着笑脸道:“我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也会有烧坏杂酱面的时候,所以才谁知你竟急着要吃这碗有蟑螂的面,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说着,老板的杂酱面也做好了,盛到碗里,洒上一勺牛肉酱,递给朱小肺。“老板,”朱小肺接过杂酱面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老板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道:“既如此,我也放心啦。你赶快去吃面吧,吃完之后稍事休息我就带你去你父亲的坟头。”说这话的时候,杂酱面老板心里在想,刚才一直想往这碗面里下毒,摆平这小子。现在却错失良机,看来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刚读到此处,你的上级走了过来。你心里害怕极了:“要是他发现我手里这本书不是广告人的幻想,而是一本武侠小说,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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