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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城之魔剑 第一章 清风晓月


    清风晓月位列苏州府十大青楼,且为官办。“苏州府”天靖王朝南境海域之首,府虽为三级地方区域,府主为五品文官,但苏州府作为天下四大城之一,人口逾千万,集南境之富,南境三成税收出于此,天下十分有其一。况太祖以此为基称霸天下,自然苏州府的重要性仅次于帝都,有天下第二城之称。作为苏州之主身为皇帝最信任之人,官位自然不低于受封为三品大员。一般作为新皇提拔心腹官员的途径,干出实事,自然要升,这一升便入阁为相一品朝臣。
    清风晓月有楼阁七座,外六楼呈六边形,两者之间至三楼连有一“云梯”,并且六楼正对“风月楼”,六个侧楼相连而成,楼阁间山石林立,草木亦陈列其中。世人爱花赏花也喜种花,一粒花籽由小而大,细雨淋漓的浇灌被寄予了几多期盼,花开花落美丽的事物由盛及衰。人们来来去去,好多人一笑而过,悠悠然无人来贺。自古流落红尘,又有几人收获一生幸福,红颜入嫁,一生孤寡。
    匆匆的过客,只为及时行乐。登高一览,外有碧海蓝泉接天地,内有金碧辉煌美人帐,上畅心怀天地间,下感高处不胜寒。
    六楼六层在六方,风月在中顶为七,轻歌曼舞伴流琴,风流才财子与佳人。
    风雨楼闻名苏州府其一也是因此楼阁的布局景致让人赞不绝口,当然清风晓月内定是美女如云,七楼有七魁,风月楼的头牌必为魁首。虽为风尘女子却不输于世家女子的风采,论“琴”“棋”“书”“画”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古至今青楼的艺术水平代表着时代的最高水平,歌曲与舞蹈更是独领风骚。
    风月楼六楼天字房“凌姑娘的琴曲当真天下无双啊!数日不见更是再上一层楼,小生得闻一曲也不枉此生啊!”厅前一身紫色流裙的女子青丝秀挽,眉间一点清怜,头戴金簪四支,白玉系腰间,薄纱后的美人但见红唇微抿,肌如雪,眉毛弯弯,心似语,眼中的几许专注平添几分坚韧。那浅藏的哀愁,更显柔弱。“就是就是,凌姑娘不仅美若天仙,而且琴艺超凡,依我看来就是风月楼的魁首如烟姑娘也不相上下。”一位穿戴着上等绫罗绸缎,精衣束身的男子附和道。一身武服突显出结实的臂膀配合着高大的身材更显雄壮。厅前一分为二,左帘约有三十余人,但是只摆有四桌酒席,每桌四人皆头戴羽巾相对谈笑。左首第一桌一身白衣的男子轻微摇晃着羽扇,身形修长,眉目俊秀,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人如沐春风,相对而坐的大汉虎背熊腰,剑眉星目,眼中乍现的厉芒如刀锋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六楼很大却只分四处占东南西北四方,天地玄黄四房。酒席靠后的漆窗前并排而立着十余名随从,着清一色深蓝色长服。
    右帘人数略少,但也有二十余人,四人一桌,形成一个品字形,众皆无声沉醉般聆听。一人长发回散,并未梳拢,嘴唇微微发白,眼角狭长,面冠如玉,若不看那淡然的目光,只会让人见到一个病态的美男子。画龙点睛般转换了格调,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态着实让人看不透。同样的酒席靠后的漆窗前相对而立着十余名随从,着清一色青色长服。
    近六十人融入这古琴声蕴染的朱红色阁楼才略显合适,不显得空荡。可想而知一个人,一架古琴,一首曲,独自一人的世界面对这空荡的四壁,琴音回旋入心该是多么的寂寥。
    但是今天不同,她的十指飞快的弹奏,琴音似流水溢向天地之间,明眸紧盯着身前的琴弦,倾其所有,谱写最好的乐曲。流水潺潺,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鸟语花香的世界格外动听,另一个世界重叠于这个时空,让人如沐春风般沉沦。
    眼角画的淡妆让眼眶微微发红,眉如轻烟般飘落人间,眼形向上斜滑于眼角,眼瞳浮现的芊芊细指跳跃在时光磨平的古琴上。人间几多绝色,唯一人倾国倾城。
    一曲罢,余音不绝,风景未散。
    她没有让人失望,恰如三年前一样,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语晨已连续抚琴数个时辰,我看咱们还是让佳人去休息吧!哎,一群粗俗无礼之辈,听不懂音律跑来凑什么热闹,徒增笑料罢了。”长发回散的男子低头轻抚拇指上青灰色的墨翠,斜眼看向正襟端坐的大汉,阴沉的说道。那玩味的笑容,面带讥讽又感无趣。
    “楚,哼!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妄称高雅,说话都阴阳不分的家伙,你小爷我今天要你好看!”说着乾坤扇旁边的精衣男子便端起银盘作势扔出。硕大的拳头握紧,关节咧咧作响,眼中怒意如火般燃烧。鼻息喷吐的气息急速而又均匀,胸膛撑起对常人来说巨大的武服,眼光灼灼的盯着长发男子,战意熊熊。
    “五弟,这可是凌姑娘的地方,你难道要在这惹事不成?”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乾坤一合,不怒而威。羽扇男子眉头微皱轻声道。
    “哼!看在凌姑娘的面子上,这笔账先给你记着,楚羽。”慢慢舒张开拳头后,精衣男子粗声的说道,说到最后两个字更是咬牙切齿般一字一顿的说道。
    目光一转,嘴角略带笑意,精衣男子狡黠的说道“楚羽,你敢不敢和我一战,是个男人的话就接着,否则平自让人看不起。”精衣男子说完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奋的又握紧了铁拳,衣袖无风自动,咧咧作响,劲风四射,席卷四方。
    劲风吹起四散的长发,楚羽只竖起食指梳拢被吹散的黑发,面无表情的说道“貌似这话你见我一次说一次,你不嫌烦我都吐了。至于打一架嘛,等我有时间就陪你玩玩。“心下却是凛然”好家伙,这蛮子已经能够劲气外放,以前还能在内力上压制一下,现在和我同阶,这蛮子本就身负巨力,每日又用巨石炼体,拳拳到肉,你皮糙肉厚,我可没这身板,鬼才和你打。“
    “而且今天我们难道是专为打架斗殴而来,秦公子你说呢!”嘴角虽然带有笑意,却不复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今日我等至此皆为凌姑娘的生辰所贺,自然不会行此违礼之事。令弟性情急切了些,望凌姑娘莫怪。”话至此右手握紧羽扇,左手负于其上,秦书直立起身,微微前躬一揖道。
    声音不高,却不至于模糊,恰让人听到,那严肃的表情让人感到真切的歉意。即使你并不了解这个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歉意,而不会选择去防备。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由心的感受到。而秦书的气质充满善意与和气。直观上身魁梧的男子让人感到刚猛的霸气,让人胆怯,而名为楚羽的男子则让人胆寒,变幻莫测的表情,你完全看不透的人,未知总是让你害怕。
    清丽女子见此微微一笑,婉身一礼,道了声无妨,向众人款款走来,步子很轻,每走一步都如同才走的一步不多不少。轻风吹来,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并不浓郁,没有一分水粉之气,洁如白莲般独自散发着暗香。
    “纵然五弟有不当之处,但是楚公子有此话也未免尖锐了些。失礼之处请海涵。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又何必针锋相对呢?”
    “哦!”楚羽不置可否的答道。虽然有些不赞同,却没有丝毫反驳,转头看向清丽女子。眼中浮现彩带飞舞的女子,目光灼灼却又涌现淡淡的失落。
    佳人行至厅中,距酒楼桌两米处婉身一礼道“多些诸位公子的厚爱,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对于梦姐的才艺,作为清风晓月的魁首自然是七楼之最,小女子自愧不如。”声音清澈明了,温婉而大气,厅中众人紧张的气氛旋即被打破。
    精衣男子暮然一笑,“凌姑娘总是这么谦虚,刚才无礼之处我在这里道歉了。”
    凌姑娘妙眉一转,望向精衣男子,轻声道“小女子又如何敢当秦海公子的无礼呢!是我照顾不周,公子又何须歉意。”
    明眸扫过魁梧大汉之后望向其身后众人。
    一时间众人皆整理衣冠负手相问,心里还有些紧张生怕在这样的佳人面前举止不合礼法,没有体现自己的才情与涵养,为了吸引佳人的目光更是不加称赞道“凌姑娘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纵然我未曾见过四大美女,料想姑娘倾城之资也相差无几。“
    佳人只嘴角含笑,默然未语。
    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众人一时看呆,竟不知用何话来形容,也许最美的形容,是无话可说,你只需要怔怔的看着就好,这也是最奢逸的享受。
    目光从左至右扫过,她微微一怔,秀眉微皱,又飞快的浏览一遍,皓齿轻咬红唇。
    这过程大约经过了五秒,却让全场悄然静了下来,没有一人再说话。秦书颔首而笑,暗道“还是你厉害。“
    秦海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表情不一,他所在的酒席有失落、佩服、不甘,总的来说更多的是自豪。因为秦家的人略带挑衅的目光看向隔壁,而楚羽的眸中尽显冷冽之色,本如深潭的双眼又深邃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瞳孔绽放着妖异的寒芒,夜如期而至,那双眼又如星辰般散发着光芒,动人心魄。五指分开紧抓着桌布,如若不是在这个地方,秦海毫不怀疑这个一直让他看不惯的人会立刻撕烂华美的锦布。但是他不是一直很沉得住气吗?难道就因为凌姑娘先跟我们秦家说了几句话,还有怎么我们这群人也不说话了,刚才不都争先恐后,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还有大哥这笑的像花一样灿烂,真是无语。
    如果秦书听到秦海的心声,不知作何感想。什么叫花一样,有这样形容你哥的吗?平日里都叫你多了,就是不听。纵然你用故作高深我也认了,这个词坚决不能乱用。
    厅中久久未有人语,清丽女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全场的目光注视下正不知说些什么,一低头恰见到一个南橘孤伶伶的呆在银盘之中,只得唔嘴一笑,便叫人重置一席。
    羽扇轻启,如蝶般轻轻翕动。似笑非笑般看着眼前的丽人,眼中饱含深意说道他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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